她余光瞄到渐渐离去的围观之人,蹙着眉头轻叹了一口气。
林修满意地露出笑容,对若然放肆一笑:“是!”
若然疑惑:“你笑什么?”
林修毫不收敛,笑容更盛:“小姐被人欺负,就得欺负回去,就算是天界公主又怎样?小姐身后站的可是梨雨轩和偌大的青丘!”
林修认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像芸筠这么嚣张还活到这把年纪的,他也是头一回见!
若然没有直接回答林修的话,反口掷出:“我心中还有一惑未解。”
林修呵呵一笑:“有何疑惑?”
若然浅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此次误入人界,见人界男子追求女子,都装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偏偏有一类男子,他对女子的追求方式甚是独道,越是对哪位女子倾心,便越爱欺负她,爱看她生气抓狂的模样。你对芸筠是不是……”
言至于此,戛然而止,却意味深长。
林修错愕,双眸睁大了一分,面上染着恼恨,咬牙切齿地低吼:“若然小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呵呵呵呵呵呵呵……”
若然低声轻笑,笑容清丽无瑕,纯粹至极,一只玉手轻掩香唇,笑声如银铃串串响动,扣人心弦。
见若然笑得这样单纯,林修顿时一呆,有点错不开眼。他表情凝重,沉沉地看着若然绝美得如同碧湖般的眸子,俊美的面上染上一丝红晕。
“若然小姐今日这样戏弄我,若我以后真有倾心的女子,你休想知道是谁!”
若然哭笑不得,立马宽慰道:“刚刚我确实有点儿过分了,拿谁和你开玩笑也不能拿芸筠和你开玩笑啊是不是?咳咳……若你以后有倾心的女子,可千万别不告诉我呀!”
林修暗恼,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若然见林修并未理她,心中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又暗自叹息,无奈道:“唉,你这样不理我,甚是无趣……”
若然眉眼如画,容资倾城绝色,眉间婉柔如水,如诗似画。
:受罚
林修看着,不觉入迷,遂又压过心中的翻江倒海,轻声开口:“咳咳咳,小姐,不是我说,你消失快两日了,派出去寻你的人还未归来,染月轩主正在前厅发火呢,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去前厅认个错吧!”
林修胆大且轻狂,与生俱来有睥睨万物的姿态,最看不惯花辞小家子气的样子。
“濯盥不说,就说花辞那个胆小鬼,我估摸着轩主都用不上刑罚,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吓死”
林修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他双眸看向若然。
若然呜呼哀哉:“也怪我,迷迷糊糊就出了梨雨轩,迷迷糊糊就去了下界,害得大伙儿寻不到我,害得大伙儿跟着我受累啊!该来的,总要来!”
“叮铃铃——”
恰巧微风拂过,若然白皙的脚腕处,“寻踪玲”迎风而唱。
林修垂下眼睑,静静默视若然的玉足,蹙眉:“小姐这样大了,还不爱穿鞋袜!”
若然生得绝美,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像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她踏在地面上的一双玉足,白皙如雪,脚尖像嫩藕芽儿似的,细嫩柔滑,美然天成。
若然叹了口气:“还不是方才回来,瞧见了芸筠如此欺负你,我将衣服换了一半,急急就来门口解救你了,根本来不及穿鞋袜,无妨无妨,天界除了瑶池,就属咱们梨雨轩最干净着了!我未着寸缕着陆,绝不会沾染半分尘埃。”
这最后几句话,听得林修十分赞同。
随即,林修脸上生出担忧之色,赶忙催促道:“正事要紧,小姐还是快些去前厅吧,估摸着染月轩主已经知晓小姐归来,正在里头等着小姐呢!”
若然点头:“那你好好看着梨雨轩的大门,定要吩咐人去将染着毒汁的碎门搬到寒酥宫,不说了,事不宜迟,我先去了!”
随即,一个凌空而起,若然轻身上檐,踩着宫殿上的琉璃瓦,向前厅急速飞去。
林修看着若然消失之处,静静出神。
前厅——
偌大的殿门毫不避讳地敞开,众人方方正正地垂首站立殿前。
还未到达前厅时,若然只远远地看着,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之气。
而前厅中,染月一袭蓝衣裹身,长期练舞使她整个仙身变得柔美娟秀,此刻正端坐在寝殿上方的椅子上,优雅端庄。
走近一看,却发现她脸色发青,眸光中酝酿着怒意,微微颤抖的身子想必也是在强压怒气。
点云站在她身侧,默不作声。
花辞低头跪在她正面,微微颤抖,时不时还传来阵阵抽泣之声。
濯盥直挺挺地跪在花辞身侧,缄默不语,表情凝重。
寝殿里外,气氛压抑得有些诡异。
若然恍若不觉,气定神闲地穿过众人,径直地走进殿内,又在殿中拾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
在见到若然的那一刻,濯盥幽深难测的眸子终于破开一丝,紧抿的唇瓣也微微松开。
花辞喜极,轻轻唤了出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殿上的染月一直抬眸观察若然的一举一动,紧蹙的眉头锁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忍到若然在椅子上坐定,她便开口冷冷质问:“若儿,你为何穿成这样?”
若然抬头看着坐在正上方的染月,神色平静:“回母神,女儿早起刚醒,还未来得及梳洗打扮,便得到消息,凝酥公主的仙婢芸筠在我梨雨轩门口对林修大打动手,女儿来不及多想就出去拦架了!”
染月听到若然说芸筠来梨雨轩找茬的时候,不由得怔愣了片刻:林修和寒酥宫的芸筠如何会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