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建和帝不曾让他像往年一样自己写份奏章呈上去,但霍瑾宸从不会在朝政上放松,于是他方才抽空去忙了一会儿。
“忙完了。”他牵过她的手答道。
往后几日于霍瑾宸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悠闲了,他自然珍惜这段时日,处理过公事便来寻她了。
“我还想着把正事办了,你怎么就又不肯了?”顾长宁语气绵软,笑盈盈地上前去想为他将身上那件墨色大氅脱下来。
她怕冷在这殿内都穿的少,可见这里有多暖和。霍瑾宸穿这一身自是会觉得热的。
“不是不肯,是我不想你那么累。我今日原想带你走走,可何正则送来了奏章我想着批复完去寻你不迟,没想到还是耽搁了,所以明日不会了。这里是你的家,你该好好看看它的。”
霍瑾宸一句一句地解释着,顾长宁听着笑得暖融融的,回答道:“你怎么又和我解释这些,我都说过了再大的事大不过朝政。你这样我才安心啊这东宫这么多人哪个不能带我四处瞧瞧?我只是自己犯懒嫌天冷没出去罢了。”
“好,我们明日中午出去,那时候不会很冷。”霍瑾宸眼眸一弯,冷峻的气质添了几分温润。
顾长宁情不自禁嘴角越发上扬,主动钻去他怀里抱着他。
他刚从外面回来衣裳上还透着寒气,她便学着他的模样将身上暖意传递给他。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她身上那清甜的气息便又往他心里钻。
霍瑾宸滚了滚喉咙。
“我们还有旁的事没办成”
他想再试试,就只试试而已,若是她还难受他绝对不会勉强。
刚说完话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寝殿走去。
霍瑾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顾长宁抓着他的衣衫不松手,这时脸上才有了几分可疑的红晕。
“现在还早”
顾长宁方才用过饭便被几位女官又一次拉着去沐浴,几个人事无巨细地给她说了一遍,她们还揣测着昨夜发生了什么顺道解了顾长宁心中疑惑。
因此,她自己也没打算拖太久。
“不早了,天都黑了。”他一边扯了顾长宁身上的披风一边将她放在床榻上。
霍瑾宸怕自己昨夜还是不够温柔,今日更加怜惜,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打动她想让她放下心中害怕和戒备。
“我轻一点,别怕。”
他整个人覆了上来,顾长宁又一次被他的气息包裹,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亲近,她是享受其中的,只是身子里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害怕,就像是自己的领地被旁人占据一样,这会让她失去自己该有的掌控权。
可他真的太温柔太直白了,毫不顾忌将自己眼底对她的的渴望展露出来,又绞尽脑汁想将他的心捧给她看,这些最后都成了绵密的吻和轻声的安抚。
顾长宁头一次与人贴合地这样紧密,她面红耳赤,心底也是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半交给他的。
她没有抗拒过,这次也没有再害怕了,她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准备,可他真的很轻,确认过她真的不会难受才继续。
轻柔缓慢的动作甚至让她忘记了那短暂的痛感,更加安心地躺在他怀里。
床幔落下,隔绝了些许光亮,昏暗之中他愈发想要靠紧她,这个时候的霍瑾宸更是看清了自己。
他很贪心,想要更多
不知过去了多久,殿外雪都停了。
顾长宁累极了,趴在他怀里匀好气息又晕晕乎乎阖上了双眸想歇一会儿。
女官得了霍瑾宸允准进了殿内,连忙备好了沐浴的一应物件。
昨日忙活了许久落得个让人发愁的结果,今日成了就好,也没有辜负在这儿守着小夫妻三日的使命。
霍瑾宸待她歇好先给顾长宁穿好了衣裳抱她去沐浴,随后自己才去别处。
女官满眼高兴,只要两个人感情好,想来不日就会有好消息,必能保大徵国祚永延。
因着侍奉太子妃得当,几位女官另得了东宫的赏赐,这不在章程里,算是意外之喜。沉甸甸的黄金不比宫里给的少。
太子的意思是,他与太子妃成婚,整个东宫都得高兴,女官官位不好随意封赏,银钱却是寻常,自然是少不了的。
宫女早已拾掇好了被褥,她浑身酸胀又羞得厉害,沾了床便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蛹。
刚温存过,他方才多考虑顾长宁,身上虽没多畅快但是心却是跟泡在蜜里一样甜,于是这会儿就非要跟她用一床被子。
不抱着她不安心。
顾长宁自己安抚着自己跳得极快的心,躺在被窝里好一会儿不敢同他讲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才转了个身窝在他怀里,她声音依旧细软,“你背后为何会有道疤”
她是这才注意到的,方才伸手不小心碰到的,有些心疼。
他搂着顾长宁笑意不减,“无碍,战场上留下的,早都好了。”
他说的轻巧,可是顾长宁却皱了皱眉,她那箭上经御医医治已然大好,太医署又不是吃干饭的,医得她伤处没留下什么疤,只一道清浅几乎不可察的红痕,不日也就好了。
可霍瑾宸还是太子,他怎么会
霍瑾宸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低头去瞧果然见她满面愁容。
他虽心软她在担心自己却不想看见她这样的神色,于是又将她抱紧些解释道:“我那时小,武功不如现在,这才受了伤。战场上不比上宫里,有疗伤的药并没有医治疤痕的药,不要紧的。”
霍瑾宸现在也不过十九,他还说那时候还小
“可你不是会在大帐里指挥作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