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和秦弋还是同桌关系。
只是……刚刚那个人是谁?
阮言看向秦弋右侧过道旁的那个座位,那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人,脸上甚至还有几块暗沉的痘印。
他像是察觉到了阮言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对上了阮言的视线,而这时秦弋忽然侧过头看过去,那人又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实验班上课的流程和普通班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提前半小时的早自习,和一直到八点结束的晚自习。
在学校里的一上午仿佛被无限拉长,到了午饭时间,阮言整个人几乎已经累死在了座位上。
“咚咚。”有人在敲门。
阮言闻声望去,是一个身穿篮球服的男生,他也恰好看到了阮言:“江洺让我给他传话,他今天要去别的学校参加篮球比赛,叫你放学不用等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
阮言对男生礼貌摆摆手,随即再次爬回到座位上。
实验班的人都极其自律,下课铃声刚响,人就已经跑光了。
此时教室里只剩下阮言一个人。
早上他在书包里塞了瓶牛奶,阮言正要掏出来喝,结果不小心撞掉了秦弋桌上的钢笔。
钢笔“咕噜噜”向后滚去,阮言连忙起身去捡,就听到离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班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那人的声音都在颤抖,随后阮言听到了重物撞在桌子上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吓得阮言捂住了嘴,他抱紧身子躲在桌下,连口气都不敢喘出声。
秦弋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像是谈论家常便饭一般,随和道:“为什么偏偏是他呢?我是不是该夸你眼光不错。”
只听那人闷哼一声,嘴里仍然念叨着:“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弋的声音犹如阴曹地府中索命的厉鬼,又宛如判官森然念出罪人的罪状:“哪只手碰的他?”
那人像是抓到了希望的光,急切地举起右手道:“这只,是这只。”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吃痛声刺激着阮言的耳膜,他紧紧攥住手中的钢笔,眼尾微微泛红,真真是被吓坏了。
惨叫声不知持续了多久,才戛然而止。
“咕咚”一声,阮言下意识闻声望去。
却正好对上了惨叫者的脸,阮言瞳孔骤然紧缩,他认出了这正是上午摸他大腿的那个男生。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被额头上流下的鲜血糊住了,左手的五根手指由关节处被生生折断,鲜血淋漓,下手者极其残忍。
他宛如死尸般躺在地板上,脸正好对着阮言的位置。
阮言身子向后缩了缩,不忍地闭上双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面前的光芒骤然暗了下来。
小美人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只见面前的少年逆着光,微微低下身子对他伸出手掌:“出来。”
阮言看着那伸出的手掌,抱紧自己向墙边缩了缩。
呜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