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来得及,把人赶出恶魔的视线之外才是明智之举。秦荆是这样打算的。
因此审讯室发生事情时,萧子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答案是什么你清楚得很不是吗?」
蓝胡子像乖顺的把下巴放在主人掌上的狗一样,将下颚贴在枪管上磨蹭,金色眼睛无辜的看着渡鸦。
「这个东西,是你们的副队长让人交给我,要我跟那具尸体放在一起的喔。」蓝胡子朝不远处被打成肉泥的遗骸努了努嘴,然后将手上的东西顺势塞进了渡鸦手中。
身上的大小挫伤与胸口的枪伤,在增强剂的效果下,秦荆全都感受不到。
现在的他唯一可以感觉到的那颗越跳越的心,还有如响尾蛇般瞬起的杀意。
渡鸦看着摊在手上的东西,那形状怪异的东西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骨白色泽。
成年女性α的犬齿。
「你要是知道你的副队长以爱之名,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会感谢我呈交给你的证物。」蓝胡子暧昧地眨了眨眼,笑着继续说。
「堂堂刑警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大火烧过后,要如何辨别身分吧?」
渡鸦还来不及多说,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淹没了一切。
藏匿在桥墩下,比起手榴弹威力更强大的土制炸弹,炸毁了旧城区这座已存在百年的铁桥。
乍起的火光点亮了渡鸦脸上浓烈的杀意,也是在同一时间,远在市立医院的萧子麟缓缓睁开双眼,却想不起自己是谁,更不记得一起走过四年时光男人。
只有脸上痛得如火焚般横过半张脸的伤口,以及在麟乍醒的脑子里,只有一串猖狂的笑声地回荡在漆黑之中。
大量的铁条、砖石与尘埃从天而降,雪花在冲天的火焰中迅速消融,彷彿这个世界在燃烧的同时,也在缓慢地凋零。
人们总说在初雪落下时许的愿都会成真。
骗人,那些都是骗人的。
活在这世界上,没有所谓愿望实现的一刻,活着就注定感受失落。
15、没有气味的猎犬(上)
莫迪赛肯,出生于一个名不见经传小镇的普通β。
务农的双亲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婚姻也是由培训局媒合的。
样貌平庸的莫迪赛肯,有着过了十四岁仍未褪去的些许婴儿肥和一双温暖的褐色眼眸。
在这个小小的农村中,既不特别也不亮眼,就跟他的名字「赛肯」在俚语的涵义「第二」一样。
唯一可以算得上是第一的,是他那不知变通的固执。
平时莫迪赛肯为人还算温和,甚至有些腼腆木讷,但一但固执起来,十头牛来都拉不走的那种。
有一次他在游击雨中站了一下午,为的就是玩伴一句:「我吃完午餐再回来找你玩。」
三岁的玩伴讲完就忘记的一句话,莫迪赛肯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