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大胆!居然敢坏本少爷的好事!”那男子慢慢朝着夏雨若逼进,灼热的眸子闪出无法回避的怒。
“抱歉,我只想保全这一株可怜的花苗,无意打扰,你们大可以无视我继续。”夏雨若只是抬眼看了那男子一眼,便继续低头专注于地上的花苗与泥土。
然而,她适才的大胆并没有能够让一株无辜的花苗得以继续存活----
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花苗的根茎,却发现开花的那一部分已经被他狠狠践踏于脚下。
少了一盆花,意味着,要从她打零工的微薄薪水里扣除10元钱,对原本窘困的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脆弱的花已彻底被他践踏,再也不可能复活,此时,它只能和泥土一同成为垃圾。
已经站立起来的男子生的十分高大,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低头注视着蹲在脚下收拾残局的她。
原本,他以为她至少会说点什么,会有点抗议,但,她却什么也没说,麻利的做完这一切,便转身离开。
她的冷漠,超出他的预料,突然,他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趣。
幽亭的木椅上,是她随手放下的午餐,一份三明治,而当她洗好手回来时,他已经将她的午餐吞进去一半,显然,另一半他也不会放弃。
罢了,这如恶魔般的狂少她招惹不起,反正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一份三明治,只当是喂狗了,她依然故我,无视他的存在,拿起一旁的喷壶,专注的打理着架子上五颜六色的花儿。
他,韩亦尘,活了22个春秋,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她,胆敢如此招惹他,是在找死!
夏雨若比任何人都敏感,尽管此刻的她正潜心打理花草,却不妨碍她注意到有人正在朝着自己逼近。
夏雨若比任何人都警惕,所以,她会放下手中的喷壶,将手伸进上衣的口袋,紧握随身携带的武器。
当她转身,发现他近在咫尺,他沉重的呼吸朝着她的脸扑来,适才渐有消散的欲念似乎又在他脸上重现。
他想干什么?
隐隐的感觉他的手在逼近,一只大手紧握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唇再逼近,眼中满是热烈的火焰。
但,这般热情不足以将她眼中的冷漠融化,差一点他就可以吻到她了,却感觉到胸口被一个尖尖的硬物抵住。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别碰我,想寻乐,你找错人了!”她冷漠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寒冰似的光,直让人浑身发抖,不寒而栗。
但,他真的会被吓到吗?而她,真的会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腔吗?
两双眼睛依然紧紧对视,他不动,她也不会动。
突然,他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很冒险的想法----如此尖锐的匕首,刺进胸腔到底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稍加思索,他还是果断的吻住了她的唇瓣,轻轻的,试探着。
他,始终还是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了解,猛地,胸口有了刺痛的感觉,他的舌没有探入她口中,但那匕首的一部分已经进入他的肉里。
雪白的衬衣沾染了鲜红的血渍,但,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没有伸手打掉她手中的匕首,也没有停止吻她。
很久以来,夏雨若都不知道恐慌是什么感觉,此刻,她应该被吓坏吗?
不,应该不会!而且,她不允许自己被吓到!
拔出匕首,一脚踢向他的要害,还不忘给他狠狠一记耳光----
“色狼,给我去死!”夏雨若并没有想要逃离,那样会显得她不够潇洒不够酷,可恶的,口中还残存着三明治里火腿的香味,真让人觉得恶心!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几乎让韩亦尘眼冒金星,但也不至于让他意识迷糊,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刺眼的血渍,忍住下身难受的痛,嘴角却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有趣,你真的非常有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下场?”
“那是你需要担心的事,你要是敢再靠近我就杀了你!”夏雨若面若冰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任何想要后退的意思----
即使在经过仔细辨认与回忆之后,她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学校最臭名昭著的恶少韩亦尘!
杀了他?她的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不是玩笑,更不是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这个女人浑身充满着杀气,充满着不安全的躁动。
“谢谢你的三明治。”韩亦尘淡淡的笑了,“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接受我的吻作为报答,但是----”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耳光在他脸上落下,这一次,似乎更为响亮。
“下流!”终于,夏雨若的脸上不再只是冷漠,却是添上几分难忍的怒,她生活的准则是----别惹我,否则,别怪我失控!
而他,依然在笑,即使脸颊带着火辣的热度,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懂吗!”
倒霉,这恶少不仅是色狼,还是个赖皮,甚至还无耻的极其自恋!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夏雨若不想继续对着这样的男人,她的耐心一向很差。
所以,她果断的转身,拿起喷壶冲洗着染上血渍的匕首,然后擦干,放好。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韩亦尘看来是不打算继续留下招惹她,“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眼神扫过她默然的背影,手捂着胸口滴着血的伤口,他走了。虽然伤口不深,但也不能一直不管不顾的任由它流血不止。
但,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的,所以他可以如此笃定、如此自信的说他们还会再见面,因为他是韩亦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