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背后那人犹豫不到两秒,就快速给他转了个身,急不可待地伸手去够他脸上的面纱。
没等他碰到面纱的一角,华采衣的双腿突然抬高,两脚带着锁链勾住他的脑袋绕了几圈,用力一扭,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锁链勒得晕死了过去。
在腿部绞杀的同时,华采衣双手按住他左右两边的人的后脑,手臂肌肉隆起,头往后仰,将那两人的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发出听着都眩晕的响声,然后飞速把瘫软的两人扔开,扯下环在腰间的腰链,勒住了向他扑过来的一个人的脖子,反手一绕向后一拽,将其勒晕,又一脚踹开了右边袭来的人,松手,翻身躲过背后偷袭过来的一把砍刀。
华采衣看了看周围,一个加速助跑蹬上了右侧的木墙,借力飞扑到拿着砍刀的人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夹紧胳膊肘,在他泄力的瞬间抓住下落的砍刀,当机立断地抹了他的脖子,又回头给被踹开欲起的人补刀,一刀致命。
他甩着砍刀挽了个刀花,抖落掉上面的血,又依次给晕倒的人补刀,确定他们死透了,最终站在最开始的那个人身前。
刚刚即使隔着布料,即使只有一两秒,华采衣仍旧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恶心触感,他向来讨厌别人的触碰,尤其是这种令人作呕的人。
于是他将他留在了最后一个,没让他干脆地死去。
华采衣将他踹醒,那人被勒得神志不清,眼神都无法聚焦,猛力咳嗽着,下意识往后退。
“我讨厌别人碰我,非常讨厌。”华采衣向他走近一步,视线锁定住碰过他的那只手,那双向来冷清淡然的眸子里如今带着嗜血的煞气。
“我也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这么做。”华采衣利落地剁下那只手,听着那人发出痛苦地尖叫。
“你说,你的罪孽,是不是应该得到惩罚?”
华采衣被押到亚瑟面前,押送他的人向亚瑟报告了小木屋的残忍情景,亚瑟听罢后笑了一下:“很不错嘛,还挺有我们死亡骷髅风范的。”
华采衣没理他,只是冷淡地说:“你手下的人违反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我会再一次向他们重申这件事,我也不喜欢有人违抗我的命令,我可以向你保证,再有一次,我会亲自动手——但是”亚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毕竟是我的人对吗,你擅自处罚了六个我的人,难道我不应该讨要一点赔偿吗?或者说,你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华采衣被铐上手脚关进了地牢,亚瑟从上面丢给他一把钥匙,笑着开口:“三秒后我会放出我新养的小宠物,快点开锁逃跑吧。”
“三”
华采衣的手被铐在了背后,他转头确认了一下钥匙的位置,干脆利落地翻身。
“二”
华采衣够到了钥匙,艰难地戳进孔里。
“一——我开门了哦。”
一只变异兽嘶吼着跑了出来,华采衣连续翻滚躲过朝他打开的血盆大口,撞上墙壁的同时转开了手上的锁,变异兽的六指变为触手,猛地往他的眼睛和嘴巴戳去。
华采衣把解下来的手铐往它头上砸,以非人速度又往旁边一滚,够到一根木棍后再次精准砸向它的脑子,趁它停顿的间隙迅速解开了脚铐。
他没有趁手的武器,没办法彻底解决这个体长近三米的东西,只能不断地躲避,找机会逃出去。
“哦对了——”亚瑟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适时补充道:“它的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部分来自于你哦。”
华采衣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亚瑟。
“啊啊啊,不要这样看着我嘛,给你一个小提醒吧,小心哦,不要流血……”
……
亚瑟手上还拎着奄奄一息的杜伊铭,他见没人理他,又拽紧了杜伊铭的后衣领,快速转移了话题:“看看,这是你们的好朋友吧,怎么被你们忘在了c区呢?”
杜伊铭勉力睁开眼,对着姜焕和华采衣缓慢摇了摇头。
亚瑟之前卖掉栖鸦让他们加强c、d区的人手,后面又直接对他们进行威胁,让他们反过来开始加强中心区的防护,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又暗自搞出来一堆新型变异兽,野心昭然若揭。
他从来不在乎人类的生死存亡,不在乎人类的未来何去何从,只在意自己能否控制更多,权力更大。
华采衣看见了亚瑟身后的一群变异兽,变了脸色。
亚瑟捕捉到了华采衣脸色的变化,笑得更开心了:“这是认出来了,这是你的老朋友呢。”
华采衣偏头小声跟姜焕说:“他刚造出这玩意儿的时候我和它交过手……它是亚瑟用我的血直接养出来的,但是却对我有克制作用,总之,我不能流血。”
亚瑟挑了挑眉,看着华采衣和姜焕交头接耳,不在意地摊了摊手,盯着姜焕勾起唇角:“为什么要说悄悄话呢,我不可以听一听吗——哎呀,我也可以告诉你的嘛,你的小衣衣不能在我宠物附近流血哦,它们对他的血很是渴望,闻到了会发疯的,嗯,你最好不要让他受伤,更不要让他因为我的宠物们受伤,下场他可是已经早早体验过了哦。”
华采衣之前和那只变异兽交手的时候,不慎被划伤过——下场,他确实体验过,他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失去所有的意识,成为仅供亚瑟趋势的人形武器,而唯一清醒过来的方法,就是放足够多的血,放危及他性命的量的血。
那次失误让亚瑟控制他长达一个月之久,他参与了那一个月和死亡骷髅相关的所有战斗,为死亡骷髅杀了许多无辜之人,违背良心,泯灭人性,直到最后一场惨烈战斗中,他受了很重的伤,到了濒死的程度,才在生死交界的时刻,意识回归,将自己从死亡线上强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