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见识比针尖还小,还想干涉他的长宁怎么过日子?
这小胳膊小腿的,扔到战场上活不过一刻。
赵煜心底发凉,连声道:“草民知错,以后再不敢干涉郡主之行为。”
他手重重按在地上,手背上青筋浮起。
这燕王,不愧是军中蛮子!
竟然连如何教导女儿贤惠贞淑都不懂,与他讲名声,当真是……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燕王轻哼了一声,淡淡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长宁知晓,先生下去吧。”
当他转身瞬间,燕王毫不掩饰的对身旁人开口:“去,再给长宁找个习字老师来。”
这般,也是他照顾这穷书生了。
趁着还有些缓和时间,快找个地方住吧。
反正,他是不肯让这种腐儒待在他的长宁身旁的,无端将他的长宁带坏。
赵煜身形一滞,随即像是逃跑一般的匆匆离去。
待回了自己房间,他终于忍不住摔了茶杯:“莽夫!”
喘着粗气将屋内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之后,赵煜眸色不定的坐在了椅子上。
王府教书,可谓是一份清闲又体面的工作。
本来他想借着这机会来温习功课,参加明年的秋试。
可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燕王要驱逐他出府,他怎么专心温习?
赵煜眸色明明灭灭片刻,忽而抽出一抹温润至极的微笑来。
既然燕王如此绝情,那便不要怪他了,他有的是不出王府的法子!
次日一早,顾黎又开始了“看过就算写过书法课程”。
这次,她的先生似乎格外的有耐性。
整整写完了数张大字时,赵煜抹了抹额角的汗珠轻笑发问:“郡主,可看懂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黎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抱着手中不老实的小狗淡淡道:“算是懂了吧。”
那敷衍的模样溢于言表,但以往“高洁”异常的赵煜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非但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开口:“室内太过憋闷,郡主看在下书写许久想必闷了吧。”
那般善解人意的模样,无端的让顾黎寒毛直竖。
赵煜这是吃错药了?
顾黎垂下眼皮,以不变应万变,敷衍的嗯了两声:“先生说的对。”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赵煜见她这般,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开口:“如今秋景正好,不如我们明日将授课地点选在花园中。”
他自得一笑:“在下于丹青之道颇有些造诣,届时也可为郡主画上一幅秋景图解闷。”
顾黎抬眸瞥了一眼窗外树叶凋零的模样,有些微妙的开口:“你确定?”
“在下再确定不过!”赵煜笑盈盈的看着顾黎:“就是不知道,郡主是否同意了。”
他极力装的风轻云淡,但骨子里那一抹急躁却轻而易举的被顾黎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