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然提到凌行川早年也在汪度跟前听过几年学。
林珣查了汪度这么久,将他手底下的门生摸了个七七八八,却从来没听说过此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顺着这么一查,还真差点探出多年前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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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从凌行川受伤没多久说起。
汪度跟着门生参观翻新过的校场。
“先生觉得如何?比之从前可气派多了,地方也更宽阔。”
汪度颔首,“不错。”
突然间他瞥到角落中一个耍枪的背影,“那人是谁?”
“那是凌小将军。”门生又道,“但如今不是了,他眼睛在战场上瞎了一只,身上也落下了残疾。
皇上顾及他是凌家唯一的血脉,便让他转了闲职,只是他自己还是偶尔会来校场操练一阵。
他如今这枪耍得可大不如从前,用的是花枪,舞的也都是些花招,拿到战场上伤不了人,不过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难怪看背影倒有几分当今圣上的风范。”汪度状似欣赏地评价,眼中却暗蕴着潮涌。
门生倒没注意过这些,但还是顺着汪度接话,“毕竟他自幼跟在当今圣上身边,陪当今圣上出生入死,又在战场上同吃同住过的人。”
“是吗?”汪度盯着凌行川,只觉得这名字还有两分耳熟。
待查证之后才想起,他从前当过自己一阵子的学生。
汪度记性再好,也记不住成千上百个学生的名字。
所以才一时没想起。
本来就因为家人相继离世,自己又成了废人而苦闷不已的凌行川怎么都没想到。
自己昔日的先生会将自己彻底拖入深渊。
秉着尊师重道的原则,汪度相邀,凌行川便去了。
虽说他也早便不记得这位先生的存在。
只是依稀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边喝茶,边叙旧,凌行川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已经以趴着的姿势浑身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
甚至某些地方隐隐作痛。
饶是他再迟钝也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隔着帘子坐在外面,气定神闲地喝茶。
凌行川疯了一样,套上外衫就冲出去抓住汪度的衣领,目眦欲裂,“你做了什么!!!”
汪度不看他的脸,只微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身体。
在腹部虚划了两道,“假如于此处再添几道疤就更像了。”
凌行川猛猛将他甩开,急喘着压抑怒火,手攥成拳头,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瞬就要冲上去撕咬汪度。
却又嫌恶心。
他稍稍冷静过后问,“你什么意思?像谁?”
汪度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道:“明日酉时你再来吧。”
凌行川冲上去就想给他一拳,却被汪度抬手反制住。
他无法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汪度笑吟吟解释,“我年轻时可不比你操练得少,如今老了,也不曾懈怠。否则怎么好将你压在身下?”
凌行川若是在全盛时期未必会比不上汪度的力气,但如今他因为受伤身上根本使不上劲。
他这才反应过来,汪度的德高望重都是假的,他绝不止一回如此。
“我一定会揭露你的真面目!”
“揭露?”汪度放下茶盏,“让你父兄的功勋全被你的艳闻掩盖?让你凌家人为你蒙羞?”
看见凌行川变了脸色,汪度愈发得意,“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我把你当成谁吗?”
凌行川抬头死死盯住汪度。
当汪度说出那人的时候凌行川彻底崩溃了。
虽说这一切都是汪度的错,但……人言可畏。
汪度受到谴责的同时,被他坑害的那些人也同样会被放到风口浪尖上,任人想象议论。
自己如何不要紧。
他们不能因此名声受累。
如果往后圣上出现在人前,人们想到的都是汪度把自己当成圣上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