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还小,当日并未出席,所以也不用担心他受伤。
只是她转头揭露幕后主使是贵妃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毕竟有贵妃这么一个显赫的养母,按理对六皇子而言是件好事。
里边的内幕耐人寻味。
齐婕妤也不像狗急跳墙,非要拉贵妃陪葬的样子。
面对贵妃的否认,齐婕妤对着萧景榕叩头,“妾身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
皇后余光掠过萧景榕,随后先他一步开口,“齐婕妤,你既如此说,需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污蔑贵妃,只会罪加一等。”
不管齐婕妤是凭空诬陷,亦或是反咬一口,苏棠以为她总归能整出点什么动静。
结果齐婕妤喊上来作证的小宫女完全站在贵妃那头。
贵妃亦是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慌乱。
齐婕妤见事情走入绝境,一脸放弃挣扎的模样,唇角却勾起一抹凄惨怨恨的笑意。
“贵妃娘娘冬日不许六皇子穿暖,只等他冷极了,才假意关心。吃饭不许六皇子吃足,只等他嚷着饿,才亲自一口口喂进去。”
“胡言乱语!”贵妃冷声呵斥,“本宫做这些事,有何意义?便是本宫做了,又怎会大意让旁人知晓,还让你一个婕妤了解得一清二楚,像是亲眼见着了似的。”
“贵妃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六皇子依赖你,受你掌控,成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你以为那些见过你作恶的人早就被灭口了,才如此有恃无恐。
可六皇子是妾身十月怀胎,舍去半条命生下来的。
妾身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他,念着他,如何能不知道他在贵妃娘娘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本宫,究竟是何居心?”
齐婕妤话说到这份上,贵妃仍未见心虚之色,只是说话的声调略有起伏。
想必真如齐婕妤所说,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早被她灭口了。
“是不是污蔑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决断。”齐婕妤难得一改往日柔弱,在贵妃面前硬气了一回。
“妾身行差踏错,甘愿受罚,但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是问妾身有何理由谋害皇嗣?若不是贵妃将妾身逼入绝境,妾身何至赌上身家性命行此违背天良之事……”
齐婕妤一番话情真意切,众人不由得信了几分。
更何况正如她所说,六皇子甚至都没养在她膝下,她便要为了六皇子谋害皇嗣着实牵强了些。
受制于贵妃这个缘由,明显更合理。
偏偏齐婕妤又一点儿证据都拿不出来。
僵持之下,萧景榕终于开口,“齐婕妤谋害皇嗣,栽赃贵妃,贬为庶民,处幽死。”
幽死和幽禁并不是同一种刑罚。
幽禁虽不让人出门,却还给吃给喝吊着一口气。
幽死则是直接关进小黑屋,直到把人活活憋死为止。
贵妃闻言自是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冲萧景榕福身,“皇上圣明。”
还不等她起身,萧景榕()
“至于齐婕妤所谓贵妃恣虐六皇子一事——”萧景榕神色一凝,“李培顺,着人彻查,还贵妃一个清白。”
话是这么说,他那黑沉沉的脸色,全然不像相信贵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