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把蓄在眼睛里的水雾挤了两滴出来。
萧景榕见她久久不答,也懊恼自己言辞孟浪,披上衣服起身点了灯。
入目便是软白的肌肤透着惑人的绯红。
一瞬间,他好似懂了什么,跟着升起一股热气。
萧景榕用衣裳将她裹着抱起,在眼角湿痕处落下一吻。
后才叫人送了水来,将两人收拾妥当睡下。
苏棠次日起来,便见萧景榕的痘稍稍瘪下去了些,但这种大红痘痘跟那种挤出来就消的类型不同。
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再涂几回才能好全呢。”苏棠把取完药的瓷罐盖上,“皇上让人拿回太极宫用吧。”
李培顺得到萧景榕的示意,将罐子接过。
苏棠正感叹自己的温柔体贴,就听萧景榕来了一句,“朕姑且算你将功补过。”
她只觉纳闷,“请皇上明示,臣妾做得何处不妥?”
“朕患痤痱之症,同你那方子脱不了干系。”
萧景榕甩下一句话,转头便去上朝,留下苏棠懵在原地。
苏棠以为那方子真有什么问题,叫来何长意一问,方知自己闹了乌龙。
她也算明白萧景榕昨夜反常的缘由,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能全怪她吧?谁让男人都这么在意这事呢?
苏棠等萧景榕再来时,煮了些清火润肺的茶向他赔罪,解释自己没那个意思。
姩姩正好赶上要了一杯,皱着小脸说是“比药还苦”。
力宝不信邪非要尝一口,直接被苦得淌口水。
未经炮制的新鲜草叶难免格外苦涩。
萧景榕自然也不肯喝了,只将杯中的茶水放到凉透都没动过。
苏棠等到夜深无人时才好劝他,“皇上好歹用一些,不然再生出痘来。”
“清火的法子又不止这一种。”萧景榕半卧在床把她圈在怀里,垂着眼帘沉声低语。
“……那不一样,伤身。”
萧景榕恨恨掐了一把她的腰。
苏棠赶忙转移话题,“臣妾此番也是关心则乱嘛,皇上就别计较了。皇上除了腰腹上的刀剑伤,可还在战场上伤到过别处?”
萧景榕霎时想到险险躲过敌军投石的那回。
苏氏此言,兴许是知道什么。
“不曾。”萧景榕紧了紧环住苏棠的手,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别怕。”
“当真?”苏棠回头看向他。
不应该啊?
这竟然都跟原剧情不一样了。
总归是好事一桩。
早知道她还不如直接问,害她白担心。
萧景榕笑骂,“你倒像巴不得朕有个好歹似的?”
“臣妾冰心,日月可鉴。”苏棠竖起两根指头发誓。
萧景榕握住她的手,柔嫩满盈掌心,心口亦是快要溢出的欢喜。
苏棠却是觉得有些太腻乎了。
如今两人的岁数早过了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时候。
用劲想挣开,反被握得更紧。
苏棠无奈。
果然表面正经的人都是闷骚。
随便吧。
两人夜话几时,相拥而眠。
第二日晨起,苏棠送走萧景榕,自己也赶着去向皇后请安。
行至未央宫门口时,正好远远瞧见大皇子妃从里面出来。
这会子天色才堪堪翻白,可见她到得有多早。
苏棠怕自己认错人,又再向时鸢确定了一遍。
时鸢颔首,“回娘娘的话,该是没错。奴婢听闻大皇子妃最近日日都来向皇后娘娘晨昏定省,今日娘娘比往常早一刻钟,这才恰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