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叔连忙看向江天阔,后者脸色已经成了绛紫色,求生的本能让他去掰江驭的手。
然而他越是反抗,江驭的脸色越是阴沉。
他看到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的跳,鲜艳的红血丝布满了眼睛……这副样子,和他之前病时一模一样!
衡叔一阵心凉,脱口而出提醒道,“少爷!”
江驭充耳不闻。
江天阔在他手中,挣扎的力度一点点变小。
衡叔顿感天塌了,江天阔绝对不能死在江驭手上!
“少爷!”他再次低呵了声,拔腿上前去掰江驭的手。
关左也看出江驭的失控,和衡叔一起。
两人都是有着常年锻炼习惯的,可他们合力,依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江天阔解救出来。
关左抓紧时间给江天阔做心肺复苏。
衡叔则拖着江驭到一旁。
江驭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频率极高,面色惨白,表情痛苦。
衡叔慌了神,“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头疼。”江驭嘶声道,用力在脑袋上捶了两下,沉沉的钝痛感,远远比起上脑袋的那种痛苦。
衡叔吓坏了,想到他在车上吞吃的药,赶紧提醒,“少爷,您的药!吃药!”
江驭痛的浑身痉挛,颤抖着手去摸口袋,可是他太疼了,摸了两次都没碰到口袋。
“帮我!”他咬牙呵斥。
衡叔赶快取出药瓶,帮忙倒药的时候,一不小心倒多了,江驭想也不想,直接全部都塞进了嘴里。
“少爷您……”
江驭吃了药,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他抱住自己的身体,脸埋在双腿之间。
那个雨天又来了。
脑海中到处充斥着柳云宛的声音。
江驭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这个女人会出现?
为什么即便是在混沌模糊的意识之中,她也仍然是这样冷漠无情刻薄憎恶?
这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那为什么她带给他的总是痛苦?
江驭不明白,他想了二十多年也没有想明白,所以他不打算想了,也不打算奢求那些自己得不到的爱了。
他现在有了温黎,他可以弥补过去的自己。
可是刚才江天阔的话,让他从心底里生出寒意。
十年前的事情,她真的参与其中吗?
他要怎么相信,他的母亲,联合另一个人,处心积虑的要杀掉她的丈夫和儿子?
就算是不爱,就算是恨,可他们曾经在潞岛相依为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