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邹野惊恐不已时,洗手间方向传出了云念白的回应声。“老公,我在洗手间。”
云念白抱着个枕头从洗手间紧张兮兮地小跑出来。
见到小人熟悉的身影,邹野瞬间舒缓了许多。努力地撑起身子,强挤了个笑容。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白白。”
云念白笑眯眯抱着大枕头,小跑到邹野身边,翘着屁股坐到大床上。手里不停地摇晃着那个枕头,“老公,你睡醒了?你刚才怎么睡到地上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床上的。”
邹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念白,眼底像是浮着万年寒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神智不清的云念白。
看邹野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云念白朝邹野露出了个久违甜美的笑容。然后低下头看着枕头,对着枕头边摇晃边唱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
云念白诡异的行为引得邹野连连发问,“白白,你在干嘛?你是在对着枕头唱歌嘛?白白你还好吧?”
云念白好像没听懂邹野的意思,抬起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啊……我在哄小福宝睡觉啊!你怎么了老公,你不认识我们的小福宝了?你睡迷糊了?”
邹野端详着云念白手里的大枕头,指着枕头问道:“白白,这是……?”
“小福宝啊,老公,你怎么了,小福宝你也不认识了,他是我们的小福宝啊。”
邹野又一次被痴傻的云念白弄得心疼,缓缓扯着云念白怀里的枕头。“白白,你听我说……”邹野顿了顿。
云念白抬着小脸,拼命抓紧枕头不肯松手。“你干嘛?你抢我的小福宝干嘛?”
“白白,小福宝死了,你看看这是个枕头,是个大枕头。”见小人不肯放手,邹野松开那个枕头,摇晃起云念白道:“白白,不要这样,醒醒,醒醒,你看清楚那是个枕头。”
云念白侧过身子,尽量背对着邹野,温柔地对着怀里的枕头说道:“小福宝,乖乖,我的小乖乖,别怕别怕,爸爸在,爸爸这次不会把你搞丢了,小福宝……爸爸给你唱歌听。”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
邹野把那个枕头从小人的手中夺了下来。
“白白……你不要这样……”
“你把小福宝还给我,还给我……”小人疯了般去抢邹野手中的枕头,见抢不到便跪倒地上。“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不停地给邹野磕头,“老公,求求你,把福宝还给我,还给我,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还我,还给我。”
邹野满脸是泪,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云念白的自我伤害,慢慢松开了那个枕头。邹野松手,云念白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抢过那个枕头紧紧搂在怀里。
邹野踉踉跄跄地从床上下来,扶起地上的云念白,横抱到大床上,小人紧张地畏畏缩缩。看邹野没有再次抢走枕头的意思,小人才露出了个甜甜的笑。
“老公,白白爱你,白白爱福宝。”
邹野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别怕别怕,白白在,白白保护你们
云念白还在打着颤,垂下小脑袋,一边看着那个白枕头,一边不时扫看着邹野的神情。
小脸蒙上一层委屈惧怕的神情,泪蒙蒙的眼睛却尽量保持着微笑。
讨好邹野道:“老公,你不要吃小福宝的醋,白白真的真的爱你,白白最爱你了,你看小福宝这么小,……他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等他长大些,我就不管他、不抱他了。白白只抱老公,白白只和老公玩。”
邹野很清楚,云念白的脑子现在不清楚,如果强行抢下那个枕头,白白的心里会更加难受。心灵的重伤一直迭加未痊愈,若是此时非要小人接受小福宝离世的事实,无疑会要了云念白半条命。
索性哄着小人,陪着小人发疯。像是同意了云念白的疯话,邹野轻轻搂住白白瘦弱的肩膀,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大量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到达云念白的身边。
邹野的大手抚摸着云念白的小手,葱白的小手水嫩光滑。
感受到邹野的安抚,小人赶紧讨好般回应着邹野的抚摸。一条芊芊玉臂抬起绕在邹野的勃颈上。试探性抚摸着邹野的锁骨。轻轻将小脸凑到邹野的脸颊上,用小鼻尖蹭了蹭邹野高挺的鼻梁。“老公,你最好了,白白就知道你最疼白白了。”
“白白,你累不累,我替你抱会小福宝,好不好?”邹野看云念白一直抱着小福宝,一直在和哄孩子一样摇晃着胳膊中的枕头,担心小人的身体吃不消,于是哄着白白。
紧张地表情在小人脸上闪过,云念白小人神经兮兮赶紧回道:“老公,白白不累。不累的,真的不累的,小福宝好乖的,一点不让人操心。白白不累的,不累的。”怕邹野去抢夺怀里的枕头,云念白时刻紧绷着神经,身子也僵直得很。
感受到白白的紧张,邹野心底描述不出有多么痛苦,但还是保持着笑容,温柔地顺着云念白的意思,轻轻拍了拍云念白的肩。“好~,白白不累,白白抱~白白喜欢抱小福宝就抱小福宝。老公不参与了,老公抱着白白,好吧?”
云念白放松了点,点了点头,依偎在邹野怀里。继续哼唱着催眠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爱你,爸爸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