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没爹没妈地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就不错了。
他擦了擦泪,没有勉强,只是颤巍巍地开口道:“孩子,你能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你吗?还有这怀表,这可是你妈的贴身之物,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能跟我说说吗?”
孟恬恬头疼,走近点可以,怀表她没法说啊。
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海里捡的,当时坐船过来,看到水底下在发光。”
谢振华信了,可郑长荣却满是疑惑,这跟他之前听到的说法怎么不一样呢?
小妮子在耍什么把戏?郑长荣想不明白。
谢振华没留意这个没转正的女婿,而是自顾自思考了起来:“怪了,这表是怎么从你妈身上跑海里去的呢?”
“难道是当年抱走小妹的人顺手偷走的?到了这里又给扔了,不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海里。”谢玄英的脑子转得更快些,只要没跳闸就行。
可孟少阳不明白:“那为什么扔了呢?表盘和表链子都是金的啊!”
谢玄英心里有谱了:“正因为是金的,太容易被辨认了,所以才扔了!毕竟我爸一直在找我妈的下落,对方怕被认出来,只能忍痛丢进海里!但又想着什么时候风波过去了可以拿回来,所以扔得不远,不然不可能被小妹捡到的。”
“所以这个人肯定在岛上!”谢振华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既然在岛上,那就把这表扔回去,把他诈出来!”
谢玄英猜到他爸要做什么了,笑着点点头:“对,一定可以诈出来的!爸,我现在就把表扔回去。小妹,跟我走。”
“我……我不会水,是长荣哥哥帮我捡的。”到了外面,孟恬恬坦白了,第一次因为自己不会一样本领而感到难为情。
毕竟哥哥姐姐都那么出色,自己却只上了个初中,想到这里她会忍不住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丑小鸭。
谢玄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转身搓了搓她的脑袋:“没关系,等哥抽空亲自教你。或者你让郑哥教你也行,反正你俩快结婚了,他教你也方便些。”
说到结婚的事,孟恬恬正好想问:“哥,你和……和那个老谢,对我的婚事没意见吧?”
“怎么,有意见你就不嫁了?”谢玄英笑笑,怎么这么傻,当然没意见啊,岛上还能找到比郑长荣条件更好的吗?
没有啊!别说是岛上,就是去了对面主岛,这样能文能武的男人都难找!
孟恬恬摇摇头:“不,你们有没有意见我都嫁!我之所以问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只认长荣哥哥这一个对象,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婚事,不然我就不认你们了。”
“……”好家伙,原来郑长荣比哥哥爸爸都重要是吧?
谢玄英很受伤,但他也知道急不得,他和他爸都是今天才认识的小妹,确实比不上郑长荣,起码人家让亲妈如影随形地陪了小妹半个多月了。
他们父子俩从起跑线就输了,拿什么比?
他叹了口气:“小妹,我和爸只想你幸福,所以,你看上的人,我们也会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待的,我们不会干涉你,你大可放心。以后活得任性点,别那么懂事,想笑就笑,想耍性子就耍性子,想闹就闹,郑长荣要是惹你,你就找我和爸告状!你记住了,我们是你的至亲,会不遗余力地护着你,明白吗?”
“也不用那么夸张,耍性子什么的,我从小也没有耍过,你让我耍我也不会。长荣哥哥也不会惹我的,他是世界上对我第二好的人!”孟恬恬羞涩地笑笑,当着大哥面说这个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谢玄英一听,郑长荣居然只是第二好,他乐了,满是期待地问道:“那第一好的是?”
“我二表哥啊!”孟恬恬听到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这还用问?
谢玄英脸上的笑又散了,委屈巴巴:“哎,那我努努力,做第三吧。”
“不,第三是姥姥和郑婶儿!”孟恬恬不遗余力地打击起亲哥来,毫不手软。
谢玄英这次真的很受伤,却只能继续退而求其次:“那我努努力做第五?”
“不,第五也有人了!第五是我大表哥,他虽然只出钱不出力,而且话少得像个哑巴,但是没有他的话我舅舅就不会把我留下来,所以——”
“那我第六?”
“不,第六也有人了!”
“啊!!!”谢玄英郁闷了,不问了。
他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就排最后吧,没人争了!”
“哈哈哈,大哥你好可爱!”孟恬恬看着一脸受伤的谢玄英,踮脚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是说我还有个姐姐吗?你跟她争去吧!”
“是啊,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叫你二姐回来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打电话!”谢玄英赶紧跑去了供销社。
没想到,冤家路窄,正好看到了蔡兵在买东西。
谢玄英眼神一冷,想起没扔成的那枚怀表,故意问了售货员一声:“姑娘,有怀表卖吗?可以装全家福的那种?”
售货员摇摇头:“可以去省城国营商场看看,我们这里小地方,上了也卖不掉。”
“行吧,反正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今天看到有人在海边捡了只金色的怀表,还以为是你们这卖的。”谢玄英笑笑,出去了。
他藏在供销社旁边的铁树后面,等蔡兵一出来,便跟了上去。
第23章第23章痛揍蔡兵(二更)
蔡兵鬼鬼祟祟的,果然往海滩那边去了,谢玄英赶紧跟上,结果刚到半路,便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穿着水桶裙的妇女,躲在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后,只露出小半截身子,挡住了蔡兵的去路。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蔡兵立马警惕地回头看了眼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领着那个妇女和男人去了卫生所。
正好是午休时间,卫生所里一个人没有,蔡兵把那男人留在外头望风,随即关了大门,面色不善地看着谢玉秀:“你刚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举报你拐卖儿童啊。”谢玉秀笑嘻嘻的,笑意却浮于表面,内里全是汹涌的暗流。
蔡兵蹙眉,矢口否认:“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十八年前,你杀了人,成了亡命之徒,身无分文的时候,有个男人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去医院里抱一个孩子出来。我说的对吗?”谢玉秀说着,转身打量起这座卫生所来,“挺好,用那一个可怜的女孩子,换来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世界,挺划算啊。”
蔡兵没有说话,脸色阴沉,显然是动了杀心,他一手握拳,一手卡主了谢玉秀的脖子,恨得咬牙切齿:“说,谁告诉你的!”
“想杀我灭口?也好,反正我爸我哥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活了。等我死了,正好让我那个武警的哥哥查一查当年的事情。我一个药罐子死不足惜,不过蔡医生,你的好日子怕是也就到头了吧。嘻嘻嘻~”谢玉秀非但没有挣扎,还阴森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