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行心想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也太荒唐了!哪有刚娶媳妇就把丫头收房的,何况今日还是洞房花烛夜啊,他道,“孤男寡女,共处暗室,实是不妥,你快些下床出去吧。”
青琼低低道,“我,我衣服在哪?”
刘良行一瞧左右还真没瞧见她的衣裳,自己身上只脱了外袍,里面还算齐整,心想那干脆我出去吧。他走到门口,使劲一拉,门外竟似锁住了。刘良行这才有些相信青琼的话,她一个外人,在刘府谁都不认识,若不是他爹有意安排,谁能将他们锁在房中?
刘良行站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叫人?这深更半夜的,看到他俩这模样,实在不妥。正心烦意乱着,他瞧见桌上放着茶壶,上前一摇,还有一壶温茶,坐下倒了一杯,自饮了。半晌转头看见青琼也望着那茶,问道,“你也想喝?”
青琼点了点头,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青琼现在是又渴又饿,接过来一饮而尽。
刘良行背对青琼而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燥热起来,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瞟见青琼竟是满面通红,他有些奇怪,“你发烧了吗?”
青琼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些热。”一双妙目望着他,竟似要滴出水来,“少爷,你的脸也红了。”
刘良行心中大骇,他看着青琼,眼光竟再也转移不开,身体里似有把火在烧,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正在起着变化,他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不对,那茶有问题!可他的腿却一步步向床边挪去。
终于,刘良行坐到了床上,青琼圆圆的脸上透着奇异的嫣红,如诱人的红苹果,期待人的采摘。刘良行忍不住向她脸上吻去,额头、脸颊,一路到了嘴唇,他深深地吸吮着,那柔软甜蜜的感觉让人陶醉,他的气息越发急促起来,刘良行感觉到了青琼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自己又何尝不在颤抖,他抬手想放下帐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蜡烛,蜡烛掉到地下一下熄灭了,屋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只有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在闪闪发亮。黑暗掩盖了炽热的羞意,让两个人的心都放松了不少,无所顾忌。
直到天亮醒来,瞧见床上的一片狼藉,青琼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刘良行正色道,“青琼,我一定会给你名分。”他又试着开门,这一次,竟一下就拉开了,门口地上用两个托盘上放了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女衣物。
待穿戴整齐,两人不觉相视一笑,有种无法言喻的亲昵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给青琼准备的是套桃红色的裙褂,虽比不上夫人们的穿戴,但比府中普通丫头们的却要好些。刘良行确信这是他爹安排的了,要不然这些衣服是哪来的,门又是谁给开的?
“刘庆,刘喜!”刘良行在门口唤着那两个小书僮。
“来了,来了!”两个小厮跑了过来,笑嘻嘻地作揖道,“恭喜少爷!”
刘良行吩咐道,“还不快打洗脸水来!”
两小厮答应着,不一会,端来了洗脸水,刘良行又介绍两小厮与青琼认识,那两小厮年纪尚小,不住对着青琼偷笑,倒让青琼的脸是一阵阵发烧。一时梳洗好了,刘良行让小厮端上早饭,可青琼却不肯先吃饭,满脸通红的拿着一个大包袱问在何处洗衣?
刘良行一时会意,说等回来再洗,先用过早饭,去他爹那请安,还要去看望公主。青琼这才把包袱放下,刘良行拉着她一起用过早饭。青琼出门前,偷偷嘱咐那两小厮,说那些衣服一定要等她回来洗。刘喜调皮地问,那是不是以后少爷的衣服都归她洗?青琼红着脸点了点头。
跟着刘良行身后,刘良行一路教青琼认着府中的路,这有人指点,青琼认得就快多了,虽然记不全,但总记得大概的方位了。到了刘有德住的正屋,里面伺候的婆子过来回说是他爹不在。刘良行便又带着青琼去到栖凤楼,没想到刘大管家竟在楼下守着,见刘良行来了,便上前拦住,说公主昨日累了,今日还在歇着。刘良行要上去看望,他却死活拦住。刘良行觉得奇怪,两人正拉扯着,忽见红姑从楼上下来了。
刘良行道,“红姑,听说公主昨日劳累,身体微恙,我身为他夫婿,自要上楼探视。”
红姑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红肿,似是没休息好,她盈盈拜道,“少爷,非是奴婢阻挡您探视公主,是公主确实昨夜没休息好,现在还睡着呢,不方便探视,公主刚入贵府,诸多不惯,睡得极浅,恳请少爷体谅。”
刘良行听红姑如此说,倒也不便强求。
青琼给红姑见过礼,便欲留下伺候,红姑握着她的手道,“青琼,这里有我呢,不用你伺候了。”
青琼道,“那怎么行?服侍公主也是我的本分。”
红姑看了一眼刘管家道,“刘管家给公主这儿安排了好些丫头仆妇,人手可够了。”她顿了一顿,又低声道,“你以后可得好生伺候少爷,知道吗?”
青琼脸一红,低头道,“知道了。”她又鼓起勇气抬头道,“红姑,我昨天……我想跟公主说说。”
“好孩子,”红姑爱怜地望着她,打断了她的话,轻抚着青琼的手道:“红姑知道了,公主不会怪你的。”
“红姑,你,你们都知道了。”青琼的脸更红了。
“是,你从今往后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要更懂事,要好好听少爷的话,知道吗?”红姑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青琼忙不迭的点头。
红姑轻轻一推她道,“快回去吧。”又对刘良行深施了一礼,“少爷,青琼虽是个丫头,但也服侍了公主这么多年,她心地纯良,脾气最好,只是年轻,有时爱玩闹些,又没什么心眼,讲话做事有时难免忘了分寸,万望少爷以后多担待些,耐心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