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谁的钱都要,但她可是要了萧翎的钱哪,而且还不止一次。
【我不是说我要了谁的钱,就对谁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我只要我该得的钱,不是我该得的我不要……】
怎么越说越说不清了呢?
还有她为什么要解释啊?
这时萧翎已经过来,小声道:“我很高兴。”
他高兴什么?
谢姝一脸懵。
“我很高兴你要我的东西。”
【我说你没事吧,别人要你的东西你还高兴。你不是能读心吗?难道不知道人心有多难测,万一碰到个贪得无厌的,什么都想要。要了你的钱,还有你的权势,甚至想要你的一切,我看你到时候还高不高兴得起来?】
这什么人哪,还高兴?
谢姝眼尾瞟了他一眼。
他被这一瞟勾了魂,压着的声音透着难以察觉的悸动,“若你想,无论钱财还是权势,我只会庆幸。”
谢姝莫名。
又瞟他一眼。
【庆幸什么?这有什么好庆幸的?等等,我没说我想啊,我就是……】
“庆幸我有。”
“……”
第42章
……
暑气正浓,人群渐散。
一刻前的喧闹如同泡沫,被热气化为虚无。
管夫子同谢家人道别,然后分道扬镳。谢家人继续往巷子里走,叶氏和谢姝母女在前,谢则秀在后。
一路无言,回到家中后刘婆子赶紧端来用井水湃过的杨梅饮和甜瓜。紫红色的杨梅饮,盛在白瓷杯中,色泽十分诱人。甜瓜切得极薄,盛在白盘子里,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谢则美眼巴巴地看着,此前他就一直惦记着,却也知道好东西要等一家人到齐才能享用。等到叶氏含笑递给他一块甜瓜,他这才欢喜地吃起来。
谢姝喝了半杯杨梅饮,叶氏就不让她喝了。说是湃过的饮子虽消暑,但寒凉之气过重,未生养的女子不宜多饮。
谢则秀没动,没喝杨梅饮,也未吃甜瓜。他抿着唇,脸色依然紧绷着,置于膝下的双手握着一直未曾松开。
少年郎今日受到的冲击不少,显然还没有平复过来。
“秀哥儿,今日之事,我可都看明白了?”
谢则秀听到自家二姐的问话,轻轻点头。
他是家中长子,被父亲寄予厚望,他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书中说不媚权贵方得风骨,又说风骨乃读书人之脊梁,宁可头断不可弯脊。但二姐说刚过易折,该屈时屈,除去性命,万事皆小。
书里的道理他知道,二姐说的他也觉得对,该懂的道理他都懂,今日也切身体会到何为强权之下若非弯腰,必送性命的残酷。
所以该看的他是看明白了,心里却很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