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逐步靠近,伸手将时暮揽入怀中,用力抱紧,听见时暮缓缓说着,“你来以后,我就没有看到时郝了,你明白吗。”
“核爆那天,我的身体被打碎了,就掉在华北,我不想以那种样子被你看到,但醒来后,他们和我说已经过去很久,可我依旧没有解除绝对防护。”
“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我,我更清楚自己又撒了谎,答应你的事我总是做不到,我……好像失去出现在你面前的勇气,这很糟糕不是吗。”
时暮说着呼吸急促起来,年朝抚摸着他紧绷的背脊,细密的吻落在时暮耳侧。
“我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我……”时暮深深埋在年朝颈窝,颤声说:“我真的很想你。”
那个夜晚很漫长。
酒精这种东西对时暮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谁都能在这种时候靠近他,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
在醉酒中让时暮浮现春|情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那双掺着泪的眼睛在烛光下闪动,依偎在胸前说想他。
年朝没有办法产生怜爱以外的情绪。
时暮明明这么需要他,离不开他,又让他患得患失。
尽管时暮一直在说服自己相信年朝,其实早就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时暮根本不相信会有人真的不顾一切地去爱他。
一切都源于时暮内心深处的不安和自卑。
年朝吻在时暮湿润的眼尾,“想去华西?告诉我为什么想去好不好?”
闻言时暮搂着年朝的手松开了些,后退着坐到年朝面前,这个距离依旧在年朝怀里,时暮再往后一点就能坐到年朝曲着的腿上。
时暮摇了摇头,想到年朝总爱让他开口说话,撑着倦意小声说了句,“不知道。”
年朝轻笑,一手轻抚时暮脸侧,“那要不要跟我回家。”
时暮抓上摸他脸的那只手,对着手心亲了亲,透过指缝看到年朝的眼睛,应了声好。
“过来。”年朝对他敞开怀抱,“我抱着你睡。”
时暮坐起身,往下拉了拉遮到大腿的t恤,挪着膝盖往前移,俯身坠入年朝怀里。
睡着的时候很乖,会紧贴年朝,眼睫垂落,却盖不住眼皮的薄红,一定要被拦腰抱住,不然很快就会醒。
年朝彻夜未眠,那双灰色眼睛牢牢盯着时暮,每一下呼吸,每一句梦中呓语,每一次将要翻身又蹭着年朝贴回来。
十一月的华北气温下降许多。
天蒙蒙亮的时候时暮醒过来,抬手去摸年朝皮肤表层的炸弹,滑动手指在那一小块皮肤上反复戳弄。
年朝静静看着这一幕。
欢|爱的时候时暮总是会说不行不要,可年朝真的不顺着他来,身体比嘴巴诚实,时暮喜欢得不得了。
心口的炸弹也是,昨天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看得年朝差点心软,今天又小心翼翼地爱上。
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