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婧的话,如当头一棒,把宋天成砸晕了。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宋修婧并非是那个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什么胆小,什么逆来顺受,那都是假的。
或许今日这场景,就是她一手主导的。
不过,宋修婧还能坐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们还可以谈。
宋修婧不傻,必然不会选择在这个关头与太尉府鱼死网破。
因此,一切都还有机会。
宋天成定了定神,让宋修文离开,而后才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父亲年迈,身边自是应该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听说赵乾不错,父亲觉得,他能做你的副将吗?”
宋修婧盈盈一笑。
宋天成脸色微变,“那是太子的人。”
“是啊,太子觉得赵乾可堪大用,难道父亲不觉得吗?”宋修婧反问。
赵乾,宋天成知晓。
那是北元安插在军营中的人,曾经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把人弄进军营的。
赵乾身无长物,只一张嘴出众,不管什么事,都能给你吹的天花乱坠,尤其讨人欢心。
宋天成也明白,这是太子为拿兵权的权宜之策,因而一直都有意无意的打压赵乾。
宋天成问道:“你何时与太子关系如此要好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宋天成开始回忆宋修婧何时与北元交好的,可不论他怎么想,都只能想到一直嚷嚷着要嫁给北元的宋修月。
他有意与太子结亲。
但是他也不愿宋修月嫁去太子府做了侧妃,毕竟那是名正言顺的太尉府嫡女,因而一等在等。
后面因为宋修婧与北元两个人在郊外彻夜未归,为了宋修婧的名声,北元主动求娶,他立刻就答应了。
宋修月听闻此事,在他书房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他都不曾动摇。
毕竟,宋修婧也姓宋,只要齐盛梅一死,立刻就能成为正妃。
因此,宋天成根本就没有理会宋修月。
也没有思考为何如此巧妙。
如今看来,太子提亲,只怕是故意而为之。
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苟合到了一处。
“父亲这句话问的奇怪,那是我未过门的夫君,偶有联系,也不奇怪吧。”
宋修婧说完,理了理衣衫,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张令牌,令牌上面,有一个极大的“元”字。
那是太子府的令牌。
宋天成瞧见,冷冷一笑道:“怪不得今日能与我叫板,原来是有太子撑腰!”
“是啊,不过我与父亲说的不同,我不会依靠他人,只不过是借势而已,最迟不过明日,我就是长春郡主,届时,无需太子,我亦能自保。”
从到京城以后,宋修婧一直都铭记许愿说过的话。
“今日他们畏惧你,是因为你姓宋,他日去了京城,还会有比他们更加无耻之徒,届时,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她一直都在找那一个依靠。
比如成为三皇子妃。
为此,她没少下功夫,学礼仪,插花,煮茶。
可婚事一拖再拖,而她也在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中明了,这样一桩“好婚事”,为何会落在她的头上,而不是宋修月头上。
因为,三皇子也是“弃子”。
朝中大臣心之所向,是太子北元。
皇帝心中的储君,是太子北元。
一但她与北尧完婚,便要立刻离开京城,去往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宋修婧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