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宁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勾起僵硬的嘴角,从隔间走出来:“我要的钱,你准备好了吧?”
“你很急?”
“这么大一笔钱,我怕你突然变卦。”
“放心,从我周敬生嘴里说出去的话,不会变。”
她跟着他走到办公桌处落座。
蒋阮进门,手里端了印泥跟一份协议,恭敬的摆放在江宁面前,白纸黑字有些刺眼,尤其是“离人概不负责”五个字。
她一目十行扫一眼,收起视线,动作迅速。
周敬生抬眼看她:“你不认真看看?”
“你都这么信得过我,我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江宁尾音上挑,玩味十足。
说完,她几乎没考虑迟疑,伸手握住笔,唰唰几笔签下名字,对面清隽的男人,目光一直笔直的落在她手背上。
江宁的手指生得匀称雪白,不干瘦,但也不丝毫臃肿肥。
每一根都浑圆修长的。
十男八个手控,周敬生最爱的就是她的腿跟手。
在江宁搁笔前一秒,他敛起视线,把提前备好的另一份协议递过去。
协议上条例清晰,他再追加一千万,买她手里余姿莘的照片。
“一千万?”
江宁忽然就觉得看不起这一千万。
她看了协议足有四秒钟,而后不辨喜怒的开口:“余姿莘就只值得这一千万吗?”
“不是她,是你。”
一口恶气,一刹那间顶到了头顶,最剜心的话也不过如此了。
周敬生接着上边的话,说:“你要是不接受也可以,我有自己的办法,能让这些帮你打听事情的人,在江州彻底消失。”
在江州只手遮天不过他了。
江宁到底不敢赌上全部身家。
她赌不起。
她笑魇如花:“我也没说不接受啊!”
识时务者,总不归是坏事。
江宁爽快的拿过协议,用手摁着一角,再挥笔签字,按上手印,一套动作做得云淡风轻,行云流水。
周敬生叫蒋阮过来把两份协议,一一收好。
她跟他相隔一条办公桌那么宽。
说远不算远,说近不算近。
她能清晰看到周敬生贴身衬衣下,那勃动的皮肤起伏程度,以及他绷脸时,脖颈上不算粗的青筋,触动得性感撩人。
江宁脑中不尽回想起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感。
她承认这个男人是勾人的。
但同时,越迷人的越危险,就像毒药一样。
她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江宁都走到门外了,身后的男人依旧连句道别都没有。
邹俏得知此事渊源,找人暗中给余姿莘的车泼了狗血。
血淋漓的糊在车上,腥臭作恶。
引擎盖处用狗血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贱人”。
中午叫她走时,周敬生脸色擦白难看,余姿莘借杭景程一事搞江宁没搞成,本身心情就差,又在周敬生那吃了个臭脸,加上车被泼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