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老师的原因。”
“我知他一开始收我为弟子,便是打着将我培育成未来佛主,好以此截取无上真佛未来气运,鸠占鹊巢的主意。”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以虚魔界传承为重。”
“足见他这个魔,也只是修行之法为魔,而非是人中之魔。”
“且他终究还是救了我,传我法门,予我机缘,此为因果。”
顿了顿,他目光微有些恍惚,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又道:
“昔日我在小仓界时,身在魔宗,心中实则不愿同流,只是行事却也谈不上正道,是故鼠两端,心中优柔难断,本意之中,我并不喜这魔门之法,但在无上真佛的这些年,却也看到了所谓的佛,所谓的魔,亦非是因为功法而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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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渐渐明悟,水分清浊,人分善恶,清浊有别,善恶不同,但说到底,本质却不曾有变。”
“佛心有执,也与魔无异,魔若心正,也可立地成佛,反倒是拘泥于佛魔,便是落了下乘。”
“是以虚魔界于我而言,反倒是成道之路,路中多有磨砺,但若能成,亦能得大自在。”
王魃闻言,沉默了一会。
低声劝道:
“成道之法,并不只有待在虚魔界这一条路……”
申服面容平和,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只是看到申服的笑容,王魃话到口中,却终究还是微微一滞,摇头不再多劝,叹息道:
“你这条路,并不好走,来日飞升第二界海,你算是魔道,还是佛门?又或是仙门?”
申服神色依旧平和:
“心外皆是无物,多谢师兄的理解。”
见申服主意已定,王魃也只能轻轻一叹。
他其实一直都清楚,因为自身的遭遇,申服的内心其实始终困于自身身份与内心的矛盾,如今终于勉强达成了内心的平和,只是方式却是干脆包容了所有,其实也是另一种与所有身份进行切割的形式。
他接受虚魔界夏侯天魔弟子的身份,也接受自己并非真正魔道中人的内心。
一切都是他的一场修行。
这条路,在势力纷乱的第二界海,注定要面对来自各个方向的打压……也许是意识到这个结果,所以他直接拒绝了王魃的邀请,这同样也是一层切割。
尽管心中清楚,可申服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更清楚申服做出了决定,便很难再更改,王魃也只能做出最后一次尝试:
“你真不愿和我回去?”
申服笑了笑:
“若能将这无上真佛击败,还请师兄带上步蝉和易安,我也有些想念她们了。”
王魃闻言,也只能轻轻一叹……
……
东方琉璃佛界。
阎婆罗目光紧盯着一脸无奈的空禅子,几欲狂:
“佛主,你、你真的答应要打开断海崖了?!”
空禅子有些不耐道:
“你又没有耳聋,我也都说好几遍了,打开断海崖,便有机会击败无上真佛,这道理你是听不明白么?”
听到空禅子的话,阎婆罗仍是死死盯着他,眼中带着几分被背刺的出离愤怒,甚至近乎口不择言:
“可我们东方琉璃佛界呢?”
“断海崖一旦被打开,内外贯通之后,界域再难安生,界内的弟子们,他们未来又该如何?!”
“天音佛主当初力排众议,一定要将你推上佛主之位,你如今却对东方琉璃佛界视若敝履,你对得起天音佛主对你的看重吗!”
空禅子原本只是不耐,然而听得对方的话,这一刻却是面色一沉,目光冷冷看向阎婆罗。
阎婆罗虽不是大乘,此刻在空禅子目光压制之下,亦是立刻相形见绌,却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梗起脖子,盯着空禅子,毫无惧色:
“天音佛主临去之前,让我一定要好生辅助于你,我亦以为经历过佛主涅盘之事后,你能知道些分寸……我只问你,你这般轻贱咱们琉璃佛界,你心中可曾想过咱们佛界内的弟子们?可曾想过佛主对你的苦心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