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至二十四日这天。
由于这三日苏父忙于案子并未回家,苏惑索性便这在衙门里边待了下来。
这日下午黄昏时分,苏惑身着一身官服便朝着府衙后院而去。
苏惑倒是觉着当一名快班衙役挺不错的,于是在昨天便去苏父那里申请入衙门为职。
前世本就入伍为国抛头颅洒热血,这世能为名快手也是不错的。
当然若是有机会,苏惑还是更愿意入伍参军。
如今洪武汉武两国于边境时不时有摩擦,说不定哪天便打起来了,到时能舍命拼一拼那功名才是王道。
此时父亲正与汐宁在后院谋划着什么。
那苏捕头见自个儿子穿的整齐,挺胸朝这边而来,心中欣慰却疑色更多。
可知在相处整整十八年岁月当中,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儿子眼神如此的锋利。
“聊谈什么呢?”
汐宁转头淡淡问道:“今夜,你愿与我同去刘府?”
苏惑迟疑片刻后点头应道:“若有帮的上的自当是没问题。”
“我…我说宁卫,您还是带我去吧,三班衙役里边就我身手最好,您带个孩子去也帮不上忙啊。”
苏惑自是知道父亲担心自己性命才这般言语,本想上前劝说,但谁承想这宁卫却是转过头悠悠道:“若动手,你远不如他。”
说罢,这汐宁便朝着府外而去。
至于这苏捕头一听这话自是一脸的问号,自个儿怎么说也练了十多二十年的武,怎想在这宁卫眼里,竟还不如这平日里只知插科打诨的小子,当真是日了狗了。
至于苏惑苦笑望了一眼苏父后,便赶忙跟着汐宁而去。
此时他心中也是惊骇不已,虽说身躯不如前世那具耐操,但所有搏杀技巧以及久练而具的肢体反应却是一并带了过来。
撂俩仨个寻常汉子自当是轻而易举,但这汐宁是如何看出来的?
苏惑走上前便将心中疑问给说了出来。
那汐宁听了摆了摆手:“你眼中暗藏浓郁煞气,应当杀过很多人。”
苏惑一听这话身子不由得怔了怔,前世的确是在边境杀过很多歹徒,这倒是被说中了。
“从眼睛里边就看出来了?”
“能屠杀这等数量的人,身手自当不差。”
“咱杀的可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您……不会抓我吧?”
“好好配合我办事儿就不会。”
一听到这里,苏惑便彻底放下心来,若这汐宁说会,只怕这会儿已然跑出十几丈开外了。
待二人来到刘府外的时候,天色已然黑尽,黑云悬浮至夜空,一抹月色陡然间于夜空中投射至刘家内院。
之前在刑房的时候便与那锦衣公子计划好了,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一切秘密进行,毕竟就如今这情形,谁都可能是凶手。
汐宁随即掏出一根毛笔与一盒似稀泥的灰白之物。
苏惑见此情形狐疑道:“这是何物?”
“走尸骨骼研磨的骨粉,能暂时屏蔽人气。”
还不等苏惑再问,这汐宁沾了沾毛笔便朝其印堂之上描摹了起来。
在笔划的过程中,这汐宁嘴唇不停的拨动,似乎是在默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