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一场闹剧过后,四人坐在院外一残锈木桌之前。
天际云雾初歇,一抹圆日投射而下。
之前那寨子族长正在屋内准备饭食,至于之前那女子,此时仍旧是待在阁楼之上不得出见。
至于苏惑,正虚弥着眼睛瞅视着头顶圆日。
但心中却仍旧是对于那女子的一记鞭腿而感到咋舌,得亏体内阴阳两股气机及时灌身护体,若是昨日未去入道,只怕刚刚非得被搞的半身不遂不可。
可想一名不足百斤的女子能有如此气力,只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并且就在刚刚被那女子一击得手,而那老寨主却并没有半点诧异之色,如此一来,便也足以说明一些事儿。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苏惑便瞧见那老寨主拿着个端盘,端着一叠叠小菜朝着这边而来。
“各位官爷久等了,瞧着今儿个贵客多,老头子便亲自做了几道咱们寨子的特色,可都是些好东西。”
几人一听这话,皆是来了兴致,不过等真切看见碟子里的菜食儿之后,那原本被吊起来的馋虫当即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碗碟之中不是别的,皆是些各种样式的虫子,虽说被炒的外焦里嫩,但苏惑却仍旧是能依稀瞧出些大概。
煮熟凉拌的蛞蝓,被油炸的泛着黄油的蜈蚣,还有一些个被剁成碎块或着萝卜土豆乱炖的长虫。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但瞧着眼下这寨主一脸的期待,苏惑还是以眼神强行命令几人动筷,至于他自个儿,自当是敬而远之。
其一,这寨主有些奇怪,苏惑得提防着。
其二他又不是贝爷转世,这些个去头去尾的玩意儿,他当真是下不了口。
趁着此时空档,苏惑故作不知问了句:“那个寨主,这死去的七人,瞧着似乎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啊?”
老者皱了皱眉:“两月前,这七人乃是从北边逃荒来的,见可怜,便破例将几个外姓人收留了下来,他们住的地方本是一处荒宅,谁知几人竟错食那生南星,属实可怜呐。”
说罢,便见这老者捻起一条蜈蚣,塞进嘴里细嚼了起来。
“老寨主倒是清楚的很,这几人的死因…似乎未曾外露过吧?”
苏惑故意如此半开玩笑的打了个哈哈,但眼神此时却是牢牢锁视在这其面目之上,希冀着能从一些微表情看出点什么。
却不想,这寨主当即哈哈笑道:“倒怪老汉我,昨天喊那官爷来留宿的时候,不巧正好瞧见那锅中的药材,还望县尉大人莫要怪罪。”
苏不惑一听此话,面色微微一怔,随即便又看向昨日留此的那名衙役,见点头,便也只得笑着不言。
食过大半,这寨主又到屋内沏了一壶茶水,苏惑虽说口渴,但自始至终不曾喝杯中半点水。
不觉间,时辰已至下午黄昏。
瞧见几人同这老寨主聊的颇为投机,苏惑便借着解手时间朝着屋舍后边的荒草堆而去。
可知在这古代,特别是这种山野寨子,所谓的茅厕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来感觉了找个平坦地界儿,扯把草便潦草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