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她?的故旧,让她?不用担心她?的安危,此人?不会害她?性命。
以舒梵对郑文君的了解,一般人?她?不会这样着重点出,想必此人?与她?颇有渊源。可若是至交,她?提到此人?时并没有什么好的语气,称他?“奸诈狡猾,阴险善谋算”,好像也不是什么至交好友。
舒梵有些迷茫,但也没多?想,只回信让她?和舅舅万望珍重,何愁没有相聚之日?
到了八月上旬,舒梵整顿了后宫纲纪,列出了更为完善的奖惩条例,且将六局职务更加细化?,提拔了有用之臣,顺便?将太后姜氏的人?进一步剪除,后宫如今都是她?的人?。
将自己全身心沉浸在这样的忙碌中,她?才能静下心来。
其实偶尔闲下来时心里很空虚,她?内心远不似她?表面上这样平静。
这日用过午膳,刘全便?紧赶慢赶地过来了:“皇后娘娘,陛下有要?事相商,请您移驾紫宸殿。”
舒梵手里的筷子不由搁下:“要?事?什么要?事?”
就算有事商量也该是他?过来找她?,怎么还?要?她?大老远赶过去?
照理说她?应该生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明朗,并无丝毫不虞。
可她?面上还?是绷着,冷淡地看着刘全。
刘全干笑:“这……杂家岂能知道啊?陛下吩咐,咱们做奴婢的只有听令的份儿,哪里敢多?问啊?”
他?说的也在理,可舒梵心里清楚,刘全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可浸淫内庭多?年的人?,就是有本事把假话说得像真话。
“摆驾紫宸殿。”
到了紫宸殿殿门口?,早有宫人?迎着她?往内。
舒梵见了他?们如此殷勤的架势,忽然有种中了计的感觉,一腔憋闷无处宣泄,心情复杂地走?进殿内。
李玄胤在写字,听到脚步声侧眸望来,眸光幽深隐约含笑。他?搁了笔,将写好的书法晾到一旁:“皇后比朕这个?皇帝还?忙,日理万机,想见你一面难如登天。”
舒梵稀奇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他?清冷的面上犹带三分笑意,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哪怕一身玄色仍让人?觉得俊美非凡。
舒梵狼狈地移开目光,到底是不敌他?的镇定。
她?绷着脸,气势上已经弱了很多?:“你到底要?和我商议什么?”
李玄胤不动声色地在台阶上望着她?,敛了笑,缓步走?下台阶。
室内光线晦暗,好似与窗外浓雾般的夜色融为一体。舒梵垂着头,余光里却瞧见他?的皂靴停在了她?面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沉着脸抬起?头,想要?先发制人?,却在惊呼声中被他?抱了起?来。
他?坚实的臂膀环着她?,打横抱着她?转瞬就进了内殿。
舒梵怔了下才拼命挣扎起?来,在他?怀里像泥鳅一样扭动,不肯就范。
她?的指甲都刮到他?脸上了,多?了一条血痕,他?怔了下低头盯住她?,微眯着眼,面罩寒霜般冷漠。
她?也愣住了,后怕地眼神闪烁。
两相对视了会儿,他?将她?慢慢放到了床榻上,支在她?一侧压低,高大的影子如山岳一样完全将她?笼罩在这片阴影里。
舒梵被他?无声无息的盯视弄得头皮发麻,不由攥紧掌心。
可渐渐的她?心里就有些烦躁,眸底又升起?怒意:“你到底要?……唔……”她?的话没有出口?,被他?悉数给堵了回去,他?低头吮着她?两瓣唇,将她?压在了塌上。
夜色越来越浓重,视野里只有一盏地纱灯,淡淡的黄光将室内晕染得格外温情。
舒梵呼吸急促,被吻得六神无主,大脑都失去了转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