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端视着靳识越,后者衣领微敞开,肌肉呼之欲出,刚醒来,眉眼蕴着冷倦,神色淡到没颜色。
他嗓音惺忪问她:“你叫我什么。”
连厘说:“十月?”说完,她很快解释一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我误以为你是十月出生的,识越谐音十月。”
“嗯。”靳识越说,“再叫一次。”
连厘看着他不言不语。
靳识越宽厚手掌把住她后颈,拉近距离,很执着,“再叫一次。”
伴随着他低缓的声音落下,两人额头相贴。
连厘抬睫,得以看清靳识越淡漠眼眸底下藏匿的炙热,灼灼目光减弱那漠视一切的冷意。
好似她是被他呵护在掌心,视为无比珍贵的存在。
连厘不太确定地轻声开口:“十月?”
靳识越凝视她两秒,随后手臂圈她入怀,喉间溢出微哑的单音节:“嗯。”
连厘身上的柑橘香和床单被褥的玫瑰香划分清晰,丝毫没有混淆,正如她这个人一样。
心底固守自己的一方明镜,不染外界半点纤尘。
“不早了。”连厘打算起床,伸手推他,“你松开,我要去洗漱。“
她这态度称不上不冷不热,但就是太云淡风轻了,
靳识越昨晚被她的’解释‘勾起火,方才被她的‘识越’撩起心,此刻又被她的‘无为而治’刺起骨。
靳识越掀起眼帘,打量她的神情,声音淡得无温,动了动唇道:“男朋友是用来分手的?”
明知他在追究昨晚她在车里说的话,连厘还是反问:“不是吗?”
倘若不是男朋友,都不用分手。
“不是。”
靳识越凑到她耳边,笑着,腔调暧昧十足,“男朋友是用来给你睡的。”
闻言,连厘呼吸慢了几秒。
思起浴室的香艳事,羞涩霎时涌上心头,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
靳识越手掌覆在她攥着被子的手上,满意地捏了捏。
喜欢她因为他有情绪波动,喜欢她表现出的生气或害羞。
连厘手被靳识越包裹住,没抽离。她感知着他掌心的温度,把心里的疑惑道出来。
“你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
连厘问完觉得这个问题不准确,没交过女朋友不代表清心寡欲,改道:“你真的没和其他女人生过关系吗?”
靳识越唇角挽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懒懒地笑,“女朋友对我有占有欲了?”
连厘摇头,说不是。
靳识越松开她的手,转去捏她脸,眼神很淡:“我看起来很渣?”
站在金字塔尖,钱权无双千娇百宠的高位者可能洁身自好,位于社会低层的朴素男也可能渣得根都烂了。
渣是本性,与地位高低无关,与权势多少无关。
连厘诚实回答:“不仅看起来。”
说起来、做起来,也不像第一次。
靳识越眯了眯眼睛,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
他长指捏起她下巴,亲吻,“用这张漂亮的嘴唇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这种带着莫名温柔狠劲儿的话语,叫人特别心悸。
连厘呼吸微微紧了紧,视线往下,落在他嘴唇被咬破的小伤口上——她咬的。
连厘被伺候好,睡眠充足,现在半点儿也不困,但还是用白皙纤细的手指给靳识越拉了下被褥。
毕竟拂了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我只陪你睡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