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慧珠来请安已过半个时辰。一直没说话地年氏此时却忽地站起身。用冰寒地目光瞪了眼李氏。又久久地看着慧珠地肚子不语。就在慧珠忍不住用手轻护上肚腹时。年氏才转身对向乌喇那拉氏。福了个身道:“妹妹身体不适。还请福晋许了我先行离开。”乌喇那拉氏眼睛一闪。抬眼颔首道:“年妹妹身体向来羸弱。你尽管下去歇息便是。这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向钮祜禄妹妹那样。早日传出喜讯。”
年氏听后。捏着锦帕地手紧了紧。却没回话。反是携着刑嬷嬷地手行至慧珠跟前。停下脚步道:“钮祜禄妹妹。可记得我以前说过。你我缘分不比平常。这次你有喜讯。我在这道句恭喜。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便是。”慧珠连忙站起福身行礼道:“不敢。年福晋能记着婢妾就是婢妾地福气。怎可再劳烦您呢。”年氏听后。随意笑了下。便带着刑嬷嬷离开了正屋。
这一幕过后,众人见年氏已走,乌喇那拉氏明显的帮着慧珠,就连李氏也被挤了话。一时间,连同乌喇那拉氏和李氏在内都起了隔岸观火的想法,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毕竟离孩子出世还有进八个月,慧珠也不可能这样顺顺利利的诞下孩子,晋为侧福晋。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乌喇那拉氏便开口道:“好了,钮祜禄妹妹这还未出三月,得多歇息,大家也就散了吧。唔,对了,爷可是特意交待过我的,钮祜禄妹妹后面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就是,会有底下的奴才办照办的。”慧珠福身告谢道:“谢爷和福晋的体恤。”乌喇那拉氏温和的笑笑,便挥手让众人离开。
然,最后这句话,却是在众人心中投下了不小的涟漪,孩子,有了孩子,规矩、分位什么都是假的,只要有了孩子,才能在这个府里真正站住脚。
准备
院子,张嬷嬷已在院门廊檐下侯着,一见慧珠,~v了个身,禀告道:“奴婢当家的得知主子有喜,就想着前来给主子您请安。还有明个儿,他可是又要出府的。”慧珠明白意思,便吩咐道:“恩,半个时辰后,就让张富过来吧。”慧珠话毕进了里屋。张嬷嬷答声应了,就出了院子招张富前来请安。
里间,月荷已在屋里伺候着,见慧珠与素心脸色不愉,似有话说,端了茶盘递了茶点,就退下侯着。素心见状,方一面服侍慧珠换鞋,一面冷声道:“这武格格也太过分了,她就不想主子为了救她可是受过伤的。今天这样说,是何意,幸得主子及时回了过去,要不这话传出去仰或到了爷耳里,又做咋想。”
慧珠当初救武氏是有私心的,也不好接话,遂另说道:“这次让我措手不及的倒是李福晋,真真没想到她竟然挑着我侍奉爷生病这事来说。”素心蹙眉道:“李福晋这话一不对,就能给主子治个不守妇道治罪。只是奴婢没想到,耿格格竟然会帮主子说话,强调爷是在十月底痊愈的,而主子您是在十一月份才怀上的。”慧珠点头道:“耿姐姐看着平时默不作声,其实是这个府里看的最透彻的。”说完,慧珠就端起茶碗欲饮。
这时,茶碗还未沾到嘴角,慧珠就放了茶碗,用帕子捂了嘴,干呕了起来,半响才缓了气,皱着一张脸,恶心道:“没法,还是把这杏仁茶撤了吧,我光看着就不行。”素心唤了月荷,将茶点撤了,又捧了清水和:i盅递给慧珠漱了口,安慰道:“怀孕前几个月就这样,后面就好了。主子若这实难受,就躺着休息。”
慧珠歪靠在榻上,说道:“算了,等会张富还要来呢,有事让他往我娘家传,我不碍事,还是见了他再说。”听后,素心忽的双手合十,喜道:“真真是菩萨保佑,太太若知道主子有个了身子,不知道该是多高兴,七年了,有七年了。”口内说到这里不免流下泪来。慧珠听素心这话想起了章佳氏为她能在府里站住脚、有身子可是操碎了心,不免眼睛亦有些湿润叹道:“我都五年多未见额娘,这大半年来更是连个信也没有。”素心见状,忙止了泪,说着孕妇得忌哭、忧心云云。
正说着,月荷进屋回道:“张富前来请安。”听后,慧珠也就歇了话,敛了敛眼角的泪,便出了正屋见张富。慧珠待张富请了安,问了几句话,说道:“这些年了,我也是把你当自己人的,后面这些日子你就用心些。就明个儿你出府办事,除了把有身子的喜讯递给我额娘外,顺便也让我额娘打听下哪些药用了会让人流产,再找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子,把生产时的细节,需要注意地地方都问仔细了。等你下次出府时,再把我额娘打听到的这些事给我捎回来。”张富听了,心下虽惊诧,却仍是恭敬的应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会仔细办妥的。”慧珠满意的的点头,遂又嘱咐了些话,便打发了张富退下,自回里间用了点平时不怎么爱吃的点心,就在榻上躺着小睡去。
后又过了半月,张富前来复命,带来了章佳氏写来的信。慧珠见状,十分满意,赏了张富银钱,打发了屋里其他人,与素心闲话。这时已是二月下旬,屋里也去了火盆,不过慧珠自有了身子后就时常觉得冷,此时就歪躺在榻上,腿上搭了间薄皮毯子,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信纸。
素心坐在脚踏上,见慧珠如此高兴,纳闷道:“主子让太太了解这些作甚?府里风声正紧,让张富传信该是不妥。”慧珠将信纸叠起放进信封,总不能告诉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