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正式开始之前,北恭并没有忘记把谭助请出去,以免他听到那些会让自己坐立难安的话。
“嗯,”安裕的开场白与先前一样,他淡淡地看着北恭,“你说吧。”
“那我说了,”北恭找了个地方坐下,轻咳了一声,“无论您是否赞成,我和安凛都会一直走下去的。”
“哦?”安裕不置可否,他那仿佛能看透旁人心思的目光落在了北恭身上。
而北恭也不怕这目光,也是抬起眼眸,不卑不亢地和他对视着。
“你很自信,”对视许久,安裕才继续道,“还是在他失忆的情况下这么自信。”
“我有些好奇你自信的来源,是因为你们十几年的感情,还是因为你出色的容貌?”
长辈的声音里并没有一点儿嘲讽,只是很平静地抛出问题,等着小辈去思考解答。
但北恭可不需要考虑什么,他很是直接道:“当然是凭他爱我。”
安裕:“……”
这答案真是幼稚得出乎意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出身于商人家庭的孩子。
但北恭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甚至笃定地重复了一句。
“因为他很爱我,爱到即便失忆了还会记得我。”
话音落下,他的唇边的笑容更张扬,仿佛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即便这句话听上去是那么幼稚,很像是未成年早恋的恋爱宣言。
“你的理由简单过头了,”安裕忍不住了,素来冷淡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崩裂,“这个年龄还如此天真并不是什么好事。”
北恭就知道自己这话会让这位现实而成熟的长辈有所不满。
不对,不满也许不太恰当,毕竟晚辈的一些幼稚并不算什么。谁没有看过小孩子的涂鸦呢?
画得天马行空,除了他们自己好像就没有人能理解——毕竟成人的世界里没有绿色的人脸,也没有八只手的人类。
大人会因为小孩画得奇怪而生气吗?显然不会。
他们最多也就是觉得好笑,觉得小孩子的想象力太过于有趣——甚至不会去纠正对方,他们觉得只要孩子长大了,就在会知道那时候的作品是多么“不切实际”。
“天真吗?”北恭并不会去反驳这个不贴切的标签。
毕竟和安裕这号人物比起来,北恭的心机肯定是差远了。
“我并不觉得天真是什么坏事,”他的神情里写满自在,“我想安凛对我的喜欢里,也许就有这一点原因。”
安裕平静地喝了口茶,似乎也赞成北恭的说法:“就像小孩子总是希望买到自己没有的玩具,但从未考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那些东西。”
“您说得对,”北恭点头,“我小时候是买过很多不太需要的玩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