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宁眼里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嘲讽,她没有着急解释,冷声说道:“我楚桑宁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家里有人做这方面吗?”
她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绕到贺悦阳的身上,楚桑宁始终认为,给女孩造黄谣是最可耻的事情,但是有人偏要这么做,那么楚桑宁也不会给对方留面子。
果然,贺悦阳听到后气急了,指着楚桑宁说不出一句话,张口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
“我什么我,别在我面前蹦跶。”楚桑宁骂人都是温温柔柔的,说出的话倒是带刺:“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可就没了。”
在吴光前的好说歹说下,赵佳云扶着气得要昏过去的贺悦阳脸色青黑的回了屋。
贺悦阳趴在床上哭个不停,赵佳云才没空理她,想到这几天自己在罗大娘面前的表现,想到罗一平未来会成为首富。
赵佳云坐不住了,生怕自己看好的男人被别人抢走,换了身好看的衣裳,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油纸包匆匆的往外走。
贺悦阳泪眼婆娑的,眼睁睁的看着赵佳云走远,等人走了,她闻到空气中还停留的香味,抹干眼泪往赵佳云的柜子前走去。
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的伸出手,打开没有落锁的柜子
:上赶着倒贴,知青所漏雨
赵佳云就戴了个帽子,等走到罗家的时候,衣裳都湿了,她着急去罗家和罗大娘打好关系,没有看到旁人看待自己的目光。
下雨了大家都喜欢打开大门,坐在自家屋檐处干活,赵佳云这副模样让不少老太太看到了。
“哎呦,下着这么大的雨,那个女知青要去哪?”
“看那方向,也就东边几家,那不是赵知青吗,干活可慢的那个。”
赵佳云眯着眼睛打了个喷嚏,她不知道老太太在背地里议论着她,到了罗家,刚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谁啊,敲什么敲?”
赵佳云低着头想离开,但是想到自己来都来了,捏着嗓子喊道:“大娘,是我,佳云。”
屋里的老太太沉着脸,迈着快速的步伐走着,打开门看到赵佳云也没有好脸色,“女知青啊,你有啥事?”
她甚至不知道赵佳云的名字,赵佳云尴尬的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还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大娘,我给您拿了点东西,您别嫌弃。”
给自己送东西来了?罗大娘的死鱼眼瞬间就亮了,手上飞快的夺过油纸包,眼睛都挤成了两条细缝,笑呵呵的侧过身:“走,进屋说,大娘给你倒水喝。”
赵佳云还真的面色羞红的跟着进去了,罗大娘跟耗子一样,凑上去闻了闻油纸包,还用手掂了掂,觉得重量不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别管这个女知青为啥来她家里,就凭着她给自己带东西,罗一平他妈都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毕竟现在这么傻的人已经很少有了。
赵佳云跟在罗一平他妈屁股后面忙前忙后,俩人在厨房整理柴火堆,看着对方心不在焉的心思。
罗一平他妈问道:“女知青啊,你有啥事不?”
赵佳云怎么好意思说来找罗一平的,他们两个素不相识,况且这个年代对待男女关系都十分的看重,自己要是说出来,感觉不自爱一样。
她摇摇头,羞怯的笑着:“大娘,我没啥事,就是看到你可亲切,跟我家里人一样。”
这她倒是没说谎,赵佳云她妈跟罗一平她妈一个性子,争强好胜还尖酸刻薄,俩人的面相都十分的相像。
也不知道她的话,罗一平他妈信还是不信,笑笑也就没说话,忽然她想到知青所的楚桑宁,心里一顿的眼热。
因此凑上来故作悠闲的打听:“你们所里的楚知青,你跟她玩的好吗?”
“啊?”赵佳云诧异的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愕,烦躁的皱着眉头,还要强装淡定,“还可以。”
罗大娘接着问:“她咋样呀?”
赵佳云悻悻的笑笑,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怎么样,不就是那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吃喝方面大手大脚的,自己一个人吃饭还要弄两盘菜。”
楚桑宁每次都是在屋里吃饭,赵佳云又怎么会知道她吃了什么,但是她就是这么说了,为的就是让罗一平他妈对楚桑宁的印象不好。
罗一平他妈瘪着嘴点点头,没再说话,赵佳云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管用了,高兴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在罗家待了好久都没看到人,赵佳云失望的回去了。
外面的天还在下雨,回家的时候,赵佳云不小心崴了脚,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往知青所走去,推开屋门就发现自己的柜子被人动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贺悦阳,对方一动不动,活像是睡昏了过去。
赵佳云不放心的点了一遍自己藏起来的粮票和钱,没少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挪到床边休息。
被子里的贺悦阳看似呼吸均匀的睡熟了,其实眯着眼暗中的观察赵佳云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打开柜子的时候,贺悦阳紧张的都不敢呼吸。
看她没发现吃的少了一块,贺悦阳还有些惋惜,早知道这样她就胆大的多拿两块了。
知青所的其他腌臜事可打扰不了楚桑宁,她自己一人在屋里,自由自在的,想到早上潘文兰说的话,让自己中午还去家里吃饭。
楚桑宁就有些捉摸不透了,撑着下巴苦恼的把玩着手上的糖果,等脑袋都想烦了,她还是没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