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了半天,却半天没有嘣出一个屁来。
凤夕若也不理她,目光直接投向那个穿绿衣服浑身颤抖的丫头,许是跑得太急,这丫鬟的鞋子都掉了一只,一只小脚被冻得通红。
凤夕若眉头微微一蹙,扫了眼不远处今早明月添好的炭火,“你叫什么名字,上前两步来回话。”
那绿衣裳的丫头猛地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抬起头来,却见凤夕若真的是在看着自己,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再度涌出一股泪水。
匍匐几步上前,柳枝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娘娘,奴婢叫柳枝,奴婢,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是被冤枉的,但桂嬷嬷却连查都不查,就要把奴婢发卖了,奴婢斗胆,恳请娘娘做主。”
离得火盆近了几分,身体暖和的柳枝最后几句话总算是说得不再打颤。
一开始桂嬷嬷还有恃无恐,听到最后几个字却炸了,目露凶光:“你个贱丫头,胆敢在王妃娘娘面前胡说八道,仔细老身撕了你的嘴!”
说着,还当真准备动手。
凤夕若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喊了一句,“明月。”
明月心领神会,上前就是一脚踹向桂嬷嬷,“王妃面前,岂容你放肆!”
桂嬷嬷被踹了一个猝不及防,身子趔趄倒地,许是因为肥胖的缘故,倒在地上时还滚而来一圈。
明月嘴角一抽,脑海里浮现出案板上那些白滚滚的猪肉,顿时不忍直视。
那桂嬷嬷似乎有些昏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体:“王妃娘娘?”
她的眼神和话里同时充满了困惑,似乎对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很不解。
确实不解。
说来也巧,这些天桂嬷嬷正好告假不在王府,加之陈桐已经明令禁止府中人谈此事,故而这两天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在桂嬷嬷的眼里,便是摄政王府谁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妃如非必要,平素里连秋水院的门都不出,更遑论是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务。
她虽然顶着摄政王妃的头衔,可摄政王从大婚当天消失已经整整三年,谁知道是死是活。
说得好听是摄政王妃,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活寡妇。
加之她性子软弱、又一副病恹恹的身体,过了几次招后,她们这些老人就不把她放眼里了。
这三年,也算是相安无事,怎么她突然有这兴致了?
而且,这气势和眼神……
不会是?!
桂嬷嬷心里打了一个冷颤,顿时心跳如鼓,连忙低下头。
想死?那你就死吧
凤夕若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支起一只胳膊明知故问:“怎么了?”
不惹她,她可以不出手,但一旦出手,就必须让她们心服口服。
“是觉得明月刚刚不该踹你?”
“不不不,老奴方才不该在娘娘面前放肆,这一脚应该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