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本子也都是从女主角付出,转为了男主角付出。阮逢年低垂下来了睫羽。
统一看来,姐姐一直有对小孩子付出的习惯。而且她的心地善良,好多时候其实好像求的并不是回报,而是求的对她自己心灵的满足。她对他付出,大抵也是把他当成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他如果想要跟姐姐发展爱情,大抵也要变成靠谱的魔尊。阮逢年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裳一侧,暗自下了决心。
……
姜白无意间发现,阮逢年似乎工作更卖力了。他居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了,反而是在宫殿里很认真地查阅典籍,草拟新的魔令。
姜白看向阮逢年的时候,恰好看见他一手执着典籍,一手执笔在纸上写写删删。
倘若是别人这般姿态,大抵会得到一句“认真的男人最帅气”之类的夸赞。但阮逢年这般模样,倒是像极了暴君判案,手里拿的不像是什么正经典籍,反而像极了能瞬间决定人生死的生死簿。
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纤细的笔,他明明没有用多余的力气,身上的煞气却令得那支笔都显得格外柔弱无依。
抬手,转腕,停笔。
“姐姐,新的魔令我都草拟完了,还请姐姐过目。”这只手把桌案上的纸张推到了姜白的跟前,“攻打下一个魔君属地的计划我也一同草拟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
姜白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张字迹整齐的纸张。与阮逢年凶帅痞帅的外貌不同,他的字迹整齐得不像话,每一横每一竖都写得可爱。要是姜白不知道这字是阮逢年写的,可能真会以为这是哪个小姑娘的秀气字体。
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阮逢年草拟的魔令。姜白这么一看,险些被这简简单单一张纸亮瞎了眼。
这个魔令草拟得挺好的,但这并不是亮瞎姜白双眼的原因。真正亮瞎姜白的,是这魔令中蕴含着的仁爱思想。这根本不像是传闻中的凶残至极的魔能够写出来的魔令,反而像是饱经儒家思想浸润的仙族写出来的政令。
姜白抬头看了看阮逢年那张脸,这张脸上依旧是涌动着厌世凉薄的戾气,微微弯起的鲜红唇角也是如同吃了血一般诡异。
她再低头看了看这新草拟的魔令,黑色的字迹越看越看红,就像是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原来阮阮的红,是这种红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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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了,魔君们该破产了。”◎
“不错。”姜白终于是点了点头。
姐姐夸他了,姐姐夸他了呜。
阮逢年的眼眸也是肉眼可见地一亮,就差没有身后摇起尾巴来了。但是他仍旧是谨记着,自己不能够在姐姐的面前表现得太过幼稚。
所以当姜白的视线望向阮逢年的时候,只看到他眉眼间散漫写意,大有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不错便好。”他从座椅上起了身,“姐姐。”
原先紧贴着他手腕的箭袖,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往上移动了些许,由此露出来他小臂上紧绷着的肌肉线条一端。
而阮逢年本身身高就高上姜白不少,他这样一起身,很轻易地就在姜白的身前压下一片阴影。他脖颈上挂着的银锁此时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前襟繁复的盘扣和这银锁结合在一起,倒显得阮逢年有种说不出来的蛊媚。
其实这样看着阮逢年,恍惚间还真容易被他的气势唬到。姜白这样想着。
姜白从前世到今生都是乖乖循规蹈矩的姑娘,故而阮阮每每流露出他身为魔族的戾气,她心中都会忍不住一跳。
就像是阅历尚浅的孩子向往阅人无数的老手,活泼开朗的偏爱逗弄羞怯的小姑娘,循规蹈矩的孩子总会迎来她的叛逆期。
姜白感觉到自己的叛逆期到了,而阮逢年就像是可以补足她心中缺口的那片材料。
旁人畏惧阮逢年容颜凶残、气息可怖,举手投足仿佛尽是阴阳怪气,步步算计。姜白也同样畏惧,但是她心中却又对这种恐怖相当向往。她向往突破规矩,向往挣脱束缚,同时却又很理智地明白,挑战常规这种事情对常人来讲还是太过癫狂,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让人滑向极端。
倘若阮逢年当真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姜白依旧会对他的一身反骨心动,但是她的理智会让她刹住车。可偏生,这阮逢年只是面容和气势看上去凶残暴戾。
姜白的视线一直盯着阮逢年的手,看着他的手随着他的起身摁在桌案上。他的手修长漂亮,皮肤也是细腻白皙得要命。
而他本身独有的气质使得他的手上都像是有沾染着血气,手部的苍白细腻,在他身上只像是一朵开在血水中的白色荼蘼花,扰得姜白的心上都稍稍一晃。
“姐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也要尽到自己身为魔尊应尽的职责。”眼前的少年郎正在努力地摆脱自己身上的稚气,想要显露给姐姐成熟的姿态。
只见他的手上一翻,忽而从手心之中变幻出一朵又一朵飞舞着的魔蝶来,魔气幻化成的蝶散去之后,他的掌心之中只留下来了一把银钥。
“我也没有旁的东西可以回馈给姐姐,不过我私库里有很多灵石和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要是姐姐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到从我的私库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