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让这些组织成员都离开了?
来不及细想,一声声呻吟就把凌安酒的思绪拉了回来。膀大腰圆的童羽嵌在陈旧洗衣机的滚筒里挣扎了半天,窒息的痛苦还是让他赔笑着抬起脸看向凌安酒。
“凌老大,好久不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拉我一把。”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从和TX实验体交手开始就没看见这个倒霉货的影子,一直到刚才在传送门前跟着纷乱的人流跑进传送门,才能逮到这家伙。
不然以他的信誉,这会儿就是他被押着阻拦TX的脚步了。
投过去一个警示的眼神,凌安酒还是操控重力把童羽人拉了出来。
人数不缺,医院的诸位也都在这里了,801这狗洞还是很靠谱的。
随着金善治的脚步,众人也是走出这片低矮的房檐,朝着所谓“听戏”的地方走去,也就是老头子在的地方。
走出屋子,他们这才发现,虽然同在地下,但这上城竟然有地上一般的阳光。借着阳光,他们也能能看清远处林立的建筑。
和远处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完全就是贫民窟。断裂的红砖,爬满青苔的墙角,纷纷慷慨的展示自己的拮据。
冷烟雨凑近了烛碧霄的耳朵:“碧霄姐,你说他们这是不是也流行四合院什么的?我看网上说那些京都的老房子卖的都可贵啦。”
烛碧霄摇了摇头:“不像,归根结底这里还是鹰国的地盘,没有京都建筑的文化意义,更像是反抗军组织不受人待见,被排挤到了这里。”
院落很大,人丁稀疏,即使看到了同为反抗军组织的党羽也没有互相打招呼的热情。杂草疏于打理,霸占着大量空地,几棵老树没人修剪,伸出宽阔的胸怀独揽阳光。
这么一个地界,如果突然有一个门口摆了盆兰花的院落,那里面定是常住了人的。
不出所料,在这兰花门户前,金善治停下了脚步,像是完成了什么令人窒息的任务一般,一脸烦躁的走开了。“m的,不想想怎么治理组织,整天就知道听戏听戏,摊上这么个头,这反抗军迟早玩完。”
临走前,金善治如是嘀咕着。
众人面面相觑。
连一个洗衣服的都敢在背后如此这般,这反抗军组织首领威望堪忧啊。
这也让他们不由得担心起这次任务了,要求上写着协助组织阻止核弹爆炸,要是这组织有这种随时随地突然解散的隐患,那他们的任务也就是随时随地突然完蛋了。
凌安酒心情忐忑,一步迈进庭院。
“……虎啊,你要显神通,便做到力有千斤重,管教你拳下尸骨横……”
刚进庭院,一声浑厚的武生戏便传入耳朵,只是却缺了乐声,听起来少了几分味道。
循声望去,一个老旧掉了朱漆的舞台立在庭院当中,随着戏声,台上的角儿猛踏几步,把木头的舞台踏得吱呀呻吟,让人怀疑这古董还能不能经得住武生的折腾。
往台上一瞧,好个俊朗的武生!两只脚定在地上,摆开架势和面前的“大虫”厮斗,一对拳舞得生风,目不暇接叫人忍不住拍手称好。银钩的脊柱铮铮挺立,铁画的面容不怒自威,正是那位景阳冈打虎的人间太岁神武二郎。
这场戏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大虫”并不是什么活物,只是一个被打的秃了又秃的练功木头桩。
眼下武松和“大虫”的战斗已趋白热,那武松擒着木头桩的断茬突起,好似抱住了大虫的脖子一般骑在大虫头上,喘着粗气,卯足了气力朝着大虫的脑袋砸下拳头。
让人惊讶的是,那武松好像是真的在和大虫搏斗一样,做出几个几乎摔倒的动作,朝着一边倒飞了出去,就像是真的被老虎甩飞了一样。
这段无实物表演,放在纯后期制作的特效镜头里也是足够离谱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因为厚重的脸谱油彩,几乎看不清角儿的表情,只能看见眼睛。烛碧霄清晰的看见这角儿“被甩飞”后,眼神的变化,就好像真正面对老虎的搏命徒一样。
这武生是怎么做到如此入戏的呢?
调整身形,武松踉跄几步稳稳落地,没有丝毫松懈朝着“木头大虫”的“下颌脖颈”抓去,铁铸的巴掌一把嵌进木桩,看得众人脖子一凉。
这一下换了真人挨上,恐怕当时就要归西了。
还没完,武松提着这“大虫的脖颈”,胳膊青筋暴起,力道猛然增大,似乎要把这大虫整个拎起,朝着另一边摔下。
然而这木桩牢牢嵌在舞台上,根本拎不起来,这武松则是不理,再次发力。
夸嚓一声,木屑纷飞,木桩被整个撕成两截,上半部分被武松抓着砸在舞台上,碎成一堆碎块。
……
“好!”台下须发灰白的老头兴致高涨,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