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也没好到哪里去,走哪儿,涝哪儿,98年他在全国转了一圈,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待着,后果大家都知道了。
去年他在云南,听说天女妭逼得云南抗旱指挥部发出通告,并且老对头天女妭已经走了。
他寻思着,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了。
结果,他这一去不要紧,可把在大理的游客给害惨了。
大理的洗马潭,五月份的时候还因为大旱,而直接干透,他这一去,十五天之内,大理竟然下起了连绵雨,只有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停个十几二十分钟。
习惯了阳光明媚的大理城,几乎所有的客栈和居民区都装的是太阳能热水器,整整半个月没有一丝阳光,热水器里的水最多只有三十五六度,把所有在大理的游客冻个半死。
五月干到见底的洗马潭,不仅水量充沛,甚至溢出来了,圆圆的潭,变成一滩毫无章法的“积水”。
云南从极旱转到极涝,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
讲科学的部门排除了厄尔尼诺和拉尼娜,讲玄学的部门发现了天女妭和雨师曾经出没的痕迹。
这两位在几千年前就在人间游荡,惹下无数祸事,从巫的时代开始,天女妭和雨师就在人类法师那里挂了号。
历代大师们能劝离就劝离,不能劝离就摆大阵驱逐,驱逐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两边相看两相厌,还互相干不掉,只能看谁先受不了跑路。
弄得他俩也是怨气冲天,只是想安生过日子,何至于赶尽杀绝。
其实李寅寅看出来这两人是雨师和天女妭。
只不过她知道这两人在阪泉一战之后,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法力,身上那点残存的神格,也就只能影响影响天气。
而且还只是影响小范围的天气。
让天女妭正面迎战“摩羯”,她上她也麻。
让雨师去塔克拉马干沙漠深处,他也吸不来多少水汽。
她以为这两人的神力已经衰微到认不出自己了。
事实证明,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不能过于自信。
……
“你们俩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嘛,合作共赢,让一瓶普通白酒能卖得那么贵!想按平价购买,还得抽签,我抽了二十多次,没一次中的。说明你们俩很厉害啊。”
天女妭冷冷看着她:“是你告诉我,有熊轩辕有人王气运,却没告诉我,我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万骨之一。”
李寅寅摊开双手:“这种事情是可以预见的嘛,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些,都是经过无数次坑爹教训之后的产物了。
如同宋襄公在泓水之战中让楚军过了河,又让楚军布好阵,在他信奉的价值观里,这是合乎“礼”的行为,但是,他却成为笑柄,
楚怀王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相信了张仪所谓的六百里地……
孔子怀念上古,说春秋是“礼崩乐坏”,便足以说明当时国与国之间的信任有多糟糕。
世界上所有的诈骗手段,都在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初见雏形,之后只是升级版和混合版而已。
李寅寅拿已经飞速进化了一千多年的“防诈骗指南”去忽悠天女妭,多少是有些不讲武德了。
……白虎星君为什么要讲武德,胜利就是最大的武德!胜利就是一切!
刘邦这个老流氓一辈子不讲武德,影响他是大汉的开国之君了吗!没有!
李寅寅理直气壮到连天女妭都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傻太天真,才会上了有熊氏那厮的当。
先让天女妭反思起来,雨师就更好解决了。
“你法力不够,被天女妭压了一头,但凡你是个厉害的,还能输吗!怪我干什么?你看看人家‘摩羯’,横扫亚洲,直入美洲。再看看‘普拉桑’,横扫中日韩之后,远渡太平洋,去美国登陆了!这才叫硬实力好吧!你再看看你!”
“再说,你们输又不只是输在了大旱上,你搞出了大雾,人家黄帝搞了指南车。你们就没个什么人再破坏一下地磁?在他的车子下面装几块磁铁也够它乱的,你们是要科技没科技,要暴力没暴力,不反思自己,就知道甩锅给我,跟你这种虫豸在一起,蚩尤怎么能夺得天下!”
李寅寅说到兴起,一甩袖子:“待你天命将尽,届时有何面目去见兵祖蚩尤!废物点心,你枉活千年,一生未立寸功,只会甩锅装死!推过于人!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我我我我我……”雨师一生虽不成功,主营业务也时常被河伯、龙王、二十八宿中的好几个抢功,但也算神格在手,是人是神好歹都给点面子,哪里吃过这种亏。
被李寅寅骂了,他也不敢真的怎么样,李寅寅神格与神力都在,他如今可什么都没有,就那点小小的天赋,难道他还能靠下雨把李寅寅淹死不成。
“咱们都是回不去的,同是人间沦落人,何必见面还要打打杀杀,凑合活着吧。”李寅寅不想再跟他们聊几万年前的恩怨,她只想早点去泰山,搞清楚怎么回天庭比较重要。
天女妭看着她:“你回天庭干什么?”
“我的事早办完了,怎么不能回天庭了?”李寅寅不理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莫非……真的跟天庭上的某位有奸情?”
李寅寅正色道:“不是,我的宫殿在那里,我怎么就不能回去了?”
“你的宫殿?在天庭?什么时候的事?”天女妭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