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不出手,伸腿去把门关上,压着喘息屏气把阮越带到床边。两人互相牵绊着一起摔到床上,卢骄用手肘撑着没完全压上去,和恍惚睁开眼的阮越懵懂地四目相对。
阮越的眼眶还泛着红,湿润地望着他,嗓音黏糊而带着鼻腔,轻声喊了他一声:“……卢骄?”
卢骄已经闻不到苏荷释放的酸甜果香的信息素味道了,但这不大的空间里,被自己压在床上的alpha释放的信息素气味也因此变得更加浓郁。烈酒冲得他大脑发热,混在其中微量的奶油香甜味像是隐蔽的伪装,叫人察觉不出什么危险,迫不及待地想摄取更多的甜。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距离太危险了,他应该快点起身远离阮越。
——但是理智已经快要被冲散了。
卢骄开口应声:“嗯,是我。”
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卢骄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阮越:“你现在怎么样了?房间里有抑制剂,但可能对你有没有效果……”
阮越的回应是用指甲掐住他的手臂,他没用力,但灼热的手心就这么毫无阻隔地贴在在卢骄的手臂上,烫得卢骄控制不住紧绷肌肉。
阮越轻挠了他两下,从下往上抬眉仰着脖子去看卢骄,喘着气断续地回答:“没用的……需要你帮我……”
酒店里的灯光只开了最微弱的,暖黄的颜色昏沉暧昧,笼罩得人都显得不太真切,五官因光线变得柔和,似乎连交错的眼神都缱绻几分。
如果此时两人能互相听到对方的心声,就会发现他们同一瞬间心生几乎相同的念头。
……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还那么迟钝就不礼貌了。
卢骄感觉自己也快要因为信息素的作用而神志不清,却在牙齿抵在阮越的后颈上时,迟疑地停顿下来。
他学习能力那么快,第一次还因为找不准位置和力度而咬到破皮流血,第二次就没再伤到阮越,只留下被标记了一样暧昧的齿痕与红肿。
对alpha而言,后颈也有具备性征的腺体,同样是“敏感的、不能随便乱碰的”。
可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看起来极度洁癖的阮越,面对苏荷时宁可把自己手腕咬出血来压制生理上的影响,却会这样一次次毫无保留地把后颈暴露在他面前。
意识到这一点的卢骄,不是觉得喜悦,而是觉得心软又难受。他贴近了用双唇去触碰阮越的后颈,像是落下虔诚而温柔的吻。
阮越只感觉信息素失控带来的热意烧得他散失一切理智。
在看到卢骄冲进房间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完全松懈下来,完全无法思考自己的处境,无法去隐藏自己的想法,只想和他日思夜想的人亲近相贴。
他感觉到对方靠近他,近在咫尺的拥抱根本无法隐藏任何秘密,可是阮越什么都顾不上了,他难受得要发疯,如果有一刻放纵的机会,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抓紧卢骄的手。
他忍不住开口催促卢骄:“你快点……别磨蹭了……”
顷刻之后,痛楚裹挟着难以启齿的感受,拽着他沉入翻涌的浪潮之中。
咬oga的后颈是一种临时标记的边缘行为,那如果对于无法被标记的alpha来说呢?
卢骄不知道,但是在他紧紧拥抱怀里人的时候,沿着阮越脆弱的腺体咬下去的时候,他脑海里的想法清晰明确——
他想标记他。
alpha的体力基本不弱,然而也许是因为阮越是被迫影响到信息素失控,在卢骄的“帮助”下,他很快就体力不支,昏昏沉沉地几乎半昏迷。
后颈那处娇嫩的皮肤又不可避免地被咬出明显的牙印,吸吮导致的充血红肿也一时半会无法消下去,显得是那样的刺目。
阮越靠在卢骄的怀里,浑浑噩噩地把重心都压在卢骄的身上,浑身酸软没有力气,好像还恍惚着没回过神来。
卢骄心想,阮越要是清醒过来,又要理智地说什么这只是没有任何暧昧的单纯的帮助而已,然后倔强地哪怕不舒服都要坚持自己起身去清洗。
好在阮越现在困倦疲惫,卢骄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环住,还把下巴抵在阮越的肩膀上——这样过于亲昵的行为举止,都没有遭到抗议。
他伸手去抓阮越的右手,阮越根本无从反抗,被他直接握住手腕抬起来,阮越迟钝地才反应过来,可想抽手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手腕内侧还留有凝固的血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已经浅浅地结痂,只是肤白显得那么刺目,看得触目惊心。
阮越试图把手抽走,卢骄牢牢握着不让他挣脱,压低了声音沙哑地说:“让我看看伤口。”
“已经没事了。”阮越小声地回答,他手指不自然地曲卷着,似乎想要借此将伤口遮掩住,却无济于事。
卢骄看了下,确定没有再流血了,这才松手。他叹了口气,说:“下次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阮越没吭声,只是把自己的手藏起来,不让卢骄看了。他声音还带着鼻音,语调好像无意识地放软几分,声音放得轻,说:“我要去洗澡了……”
卢骄下巴还靠在他的肩颈上,微微侧头就直接抵在阮越的耳边,低声说:“伤口不能碰到水,等会我帮你吧。”
屋里暖黄的灯光暧昧昏暗,叫人不觉倦意上来。
阮越迷迷糊糊地回了句:“……不用了。”
但他没有推开卢骄,隔了好一会儿,卢骄盯着看他已经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全身卸了力气,靠在卢骄身上睡着了。
卢骄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动身,动作缓慢轻柔,没有把阮越惊醒。他慢慢地把阮越放平到床上,然后起身去洗手间找了挑干净的毛巾,帮阮越擦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