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羽说完一抬头,就看到另外三个人的表情似有几分微妙。
戚临遥板着脸说:“别管这些了,既然知道了宋之珩在哪,我们快点过去吧。”
聂离赶紧接话:“我有驾照了,直接开车过去吧。”
他说着自然地把手搭在戚临遥肩膀上,揽着他就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宁小羽走在后面,总觉得前面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微妙,然而毕竟只是作为苏荷的朋友有过几面之缘,他也没深究。他扭头看落在后面的卢骄,催促他:“卢骄,你走快点!”
卢骄在低头看手机,大跨步跟上,接话说:“等下,我把定位也发给阮越,他从那边过去和我们汇合。”
宁小羽总觉得更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因为心里担忧着苏荷,也没有细思了。
汇合的时候天都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也正好隐藏了一行人的身影。几人很快就找到了定位给的门牌号,鬼鬼祟祟地躲在不远处张望。
别墅里已经亮起了灯,屋内多半有人——如果他们没有找错的话。
但接着该做什么,几人又面面相觑。
聂离的思维很直接:“按门铃然后闯进去?”
宁小羽有些怂:“找错了怎么办?”
戚临遥则是担忧:“我们就是怕打草惊蛇才先查到这里来的,万一苏荷不在这里,反而让宋之珩警惕了怎么办?”
“那怎么办嘛?”聂离没辙了,摊手,“要不趴在窗口先偷看一下?”
三人嘀嘀咕咕没有个结论,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才发现有两个人被漏掉了。
一扭头就看到阮越站着,另一个身影已经一溜烟爬上了身后的树。
“你、你上树干什么?”几个人目瞪口呆抬头看卢骄。
卢骄调整着姿势,树枝上的树叶都被牵动得唰唰作响。阮越紧绷着表情,声音也拧紧:“小心点。”
“知道,我找一下位置。”卢骄回答着,已经挪到了合适的地方,然后手肘往树干上一撑,掏出了个望远镜架了起来。
虽然他们行动谨慎小心,说话尽量压低了声音,见到这场景几人还是压不住拔高声音:“你哪来的望远镜啊?!”
接话的是阮越:“我带来的。”
卢骄没有吱声,他在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望远镜的聚焦,挨个开了灯的房间放大了观察。
因为还要用另一只手撑着树干,他只能尽可能小幅度地移动。
阮越开口:“你别乱动,要是看不到就下来,别踩空摔了。”
他声音绷得紧紧,宁小羽非常熟悉班长这个怒气即将爆发的状态,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卢骄还真没挪动了,他正好停住,架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看了片刻。
戚临遥似有所感,声音也紧张几分:“你看到苏荷了吗?”
“嘘。”
其实他们隔着这段距离,别墅里的人不留意窗外根本看不到他们,而他们纵使声音放得再轻,也是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声响的。
但感知到了卢骄的专注,几人也不由屏息。
隔了好一会儿,在戚临遥的耐心耗尽前,卢骄才开口:“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报警了。”
戚临遥在树下垫脚尖,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二楼窗户里的场景,急得直瞪卢骄:“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说话间卢骄已经翻身从树上跳下来,对上几个人齐刷刷的视线,他直接说:“我看到苏荷在屋里了,宋之珩也在。但我看了半天,没看懂宋之珩在干什么。”
“什么意思?”
卢骄试图描述:“苏荷躺在床上,一直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宋之珩穿着白大褂还戴着口罩,我看他拿了针筒给苏荷扎了,苏荷好像昏迷着没反应,宋之珩一直在看手表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急躁。”
宁小羽倒吸一口:“他在做人体实验吗?”
聂离有些迟疑:“别是我们误会了,会不会是苏荷发烧了他在打退烧针之类?”
阮越的脸色很差:“宋之珩根本没有拿到行医资格证,我查过了,他连大学都没毕业,进我们学校都是靠家里的关系。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在给苏荷治病吗?”说到最后,他抬头看向卢骄。
卢骄摇头,老实说他看到那一幕,脑子里已经转过各种在犯罪边缘试探的猜测,他只能说:“不管怎样,失踪的苏荷在这里,他失联几天,我们有理由报警。”
戚临遥已经低头在戳手机屏幕:“我来报警,还有叫救护车!”
他正准备拨号,手机传来响亮的铃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引人注目,戚临遥手忙脚乱地把铃声调到最低,紧张兮兮地问:“是苏荷妈妈打来的,怎么办?!”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自然也不敢接,求助的视线来回扫。
铃声就这么响了十几秒,卢骄当机立断:“告诉苏荷父母位置,然后我们报警。”
他们很快就把几通电话搞定。
报警的时候他们往严重了说,提及高中生oga失踪的情况,显然受到了很大的重视,警方那边直接说也会通知医护人员前往,不出意外一刻钟内就会到来。
电话打完,宁小羽还有些恍惚,忍不住小声说:“其实我本来真的以为苏荷只是拉黑我,才不回消息,真没想到……”
聂离在戚临遥的吩咐下,拿了望远镜也爬上树去看了下情况。显然宋之珩并没有注意到屋外有什么动静,估计苏荷失踪好几天,他也放松了警惕。他一直在看时间,几人怀疑是在等给苏荷注射的药物起效,而苏荷一直没有苏醒,什么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