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没经历过苦,你怎么能知道甜。如果不是前半生坎坷曲折,你又如何会看破生死,安于享受现状?”
庄云讷然:“也是。英镝现在过着绝顶的生活,却似乎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来,就是因为没经历过你说的苦难吧。”
“怎么,义父的遗愿,是要让英镝吃吃苦头?”
“没有苦难,为什么硬要找苦吃?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我就是确认下义父你的想法而已。”
“扯远了。”
“英镝是你唯一的血脉,聊他的事情,怎么能算扯远呢?”
庄云虚弱地摇摇头:“他有你照料着,自是一生都有福气,我不担忧他什么。”
“相对而言,我还是更担心自己的来世。”
“你说,我来世若是没有修炼资质,该怎么办呢?”
“没有修炼资质也未必然是坏事。说不准,义父来世就是如祖华陈一样的人物。然后被人发现,奉为上宾,赠送开脉丹洗髓丹,成为尊古卑今境的修士也指日可待。”
“成祖华陈那样的天才么……”
庄云呵呵笑了两声:
“我该不会被嫉妒我的修士,杀了吧……”
“那可说不准了。”朱萧索揶揄道:“碰上义父这样的修士,确实没有办法。”
“经你这么一说,我若是重来一世,似乎不应该杀祖华陈。”
朱萧索依旧不置可否:“义父自有决断。”
庄云望向朱萧索:“如此想来,我胸口的郁结,似乎解开了许多。”
“义父如此说,那便是我今日没有白来。”
庄云微微一笑,轻轻攥了两下被朱萧索握住的手掌,气息渐绝。
第44章享乐
庄英镝想给父亲立一个坟茔。
将母亲冯氏的坟从朱家迁出,与庄云合葬。
许多人认为不妥。
因为冯氏是朱福禄的正妻,而朱福禄又是朱萧索的父亲。
这么做,岂不是明着给朱萧索的父亲戴绿帽?
但朱萧索不觉得有什么。
他的父亲,那是个人恨狗嫌的玩意儿。
虽然他认冯氏为母,却也认了庄云为父啊。
母亲的坟与谁合葬都行,毕竟两人都是他的父。
总不能有人说他不孝。
更何况,见证了当年朱福禄做腌臜事的人还没有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