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厂使们面面相觑。
“她这是怎么了?昨天还舔着脸讨好呢。”
“谁知道,今早上收拾东西就一震一震的,像是怄了天大的气。”
“怄气?谁的气?”说着又偷看了一眼冷着脸的魏玄知,立刻震惊道:“不会是生咱们大人的气吧?”
“那不是白生的气么,咱们大人又不是个会哄人的,瞧着吧,过两天又得上赶着拍马屁了。”
半晌,桌面传来刀与桌面相撞的声音,紧接着魏玄知凛然的嗓音响起。
“不去收拾东西,打算在这里扎根吗?”
闻言,一众厂使立马全部散开。
“胆子也是大起来了,连大人的玩笑也敢开了。”
“不敢了不敢了,咱们又不是萦思姑姑。”
“你小子,小心我告诉大人!”
……
金娘子是典型的妖娆美人,眉目如细丝垂柳,身段柔媚多姿,好在跟萦思的体型相差无几,还是能勉强穿下她的衣服。
金娘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细细打量着萦思。
“姑娘与魏大人是旧识?”
萦思摆摆手,一脸地嫌弃:“什么旧识,只能算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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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子有些诧异,想起昨晚在醉春朝的情形,又似不解地问:“姑娘也是京城来的。”
萦思点点头,上手替她拆卸头上的累赘。
“你到底知道什么,他居然要带着你一起去滁州。”
金娘子叹息一声,愁眉:
“本是不知道什么的,上个月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位大人,听说以前穷的很,却突然要花万两白银为我赎身,我觉得好奇,便趁着他喝醉时问了两句,他便说了私用赈灾款的事情,我知道这是砍头的大罪,所以他说要为我赎身时便没敢答应。”
“谁知道这事竟然传了出去,不过不是说赈灾款的事,都说我身价涨了,瞧不起穷客,于是接二连三地便有许多大人来花大价钱寻我,虽然那些都是常客,但比从前大方很多,我便都一一记了来了。”
“方才得知,其中有一位大人,便是滁州知府,魏大人说,要定知府的罪名,必须要人证物证齐全,所以,便要带着我一起。”
萦思听完这一大段,突然有些疑惑:查案要人证物证没错,但像贪腐这么重大的案子,证人证物不应该直接送往京城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带着人去滁州,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况还牵扯到了连州,张乐清竟然舍得放人。
金娘子换好了衣裳,瞥见她桌上用丝帕子包着的什么东西,好奇地打开一看,愣住了。
“萦思姑娘,你……”
萦思顺着目光看去,“哦”了声,随意回道:“一个小丫鬟给我的。”
金娘子扑哧一声,掩唇笑道:“奴家还以为你要对魏大人用这个呢。”
萦思重新整理好了包袱,才环着胸嗤笑:“他?这好东西他怕是用不上。”
金娘子好奇:“为何?”
萦思没有背后说人的毛病,耸耸肩淡然道:“不知道,可能他不喜欢人类吧。”
毕竟整天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金娘子看着那丸子片刻,又看了看萦思刻意装作无事生的脸,了然一笑。
“姑娘怕是误会了什么。”
萦思撇撇嘴,误会什么都不要紧,他用不上那玩意这一点,她格外自信,毕竟她是作者。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金娘子,马车萦思算是坐上了。
出门时魏玄知似乎想跟她说点什么,结果萦思转头一个白眼,直接给他气得拿马出气。
快要出城门时,马车突然被截停。
萦思从车窗探出头去,正看见张乐清闷着一张脸跟魏玄知在说些什么。
而后他突然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
“金姑娘,醉春朝牵涉过多,其中与你有关系的连州官员也多,请姑娘与本官回去。”
魏玄知轻嗤了声,言语中带着不少轻蔑。
“人是本督抓的,张大人凭什么认为本督会送给你。”
张乐清眉眼收紧,转身怒道:“你不去这一趟,我自会抓到,昨夜东厂已经杀了不少证人,本官不想与你计较,但金娘子我绝不可能放走。”
萦思听着这话,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张乐清果然是不愿意放人走的。
“东厂行事一向如此,张大人最好不要挑战本督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