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行行好,别哭了。等会我妈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金朝只得取来一块热毛巾,边别扭地哄着边将沈满棠哭花的脸擦干净,“你不笨,英文学不好没关系,我慢慢给你补。”
沈满棠本来都已经到了时不时抽一下的收尾阶段了,听完金朝的安慰哭得比之前更大声了,“我不要学英文,我不要上英文课,我怕……元宝我怕。”
“怕什么?”金朝直觉有什么不对,将食指压在沈满棠嘴上示意他噤声,“乖,先别哭,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好不好?”
沈满棠嗫嚅道:“我不喜欢louis,他老是摸我,还亲我……”沈满棠只知道louis这样做让他十分不舒服,也能感觉得到louis这样做是在欺负他,可他不懂这些举动的含义,更不敢和他母亲说。他太害怕了,louis越是对他笑他就越害怕。本来金朝能和他一起上课他放心多了,可后来louis竟借着补课的名义支开金朝接着欺负他。
“他摸你?摸你哪里了?”金朝变了脸,他没想到沈满棠抵触上英文课的原因竟是这个。现在回想一下,louis对沈满棠的举动确实是过于亲密了。他很喜欢揉沈满棠的头、拍他的背,甚至有时会弯下腰将沈满棠拢住,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写单词。但金朝之前一直没往这个方向想。谁也不会料到一个风度翩翩的英国绅士竟会对一个六岁男孩下手。
真是白活两辈子了。金朝暗骂自己没早点发现louis的不对劲。
“他哪里都摸,还叫我脱裤子,我不肯,他就把手伸进衣服……还把我上衣撩起来。”沈满棠说完又觉得害怕,赶忙拉住金朝的手说,“你别说出去,louis不让我说出去。他说我说出去的话我姆妈会不要我的。”
金朝顾不得安抚沈满棠,接着追问:“他还亲你哪里了?”
“就是亲我的脸、手,有一次还让我贴着他的嘴唇左右转头,但他亲上来后我就跑了。”沈满棠越讲越害怕,他知道这些行为都是不对的,可他不敢和别人说,更不敢和他姆妈说。
金朝注意到沈满棠的身体在发抖。他抱住沈满棠,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乖,不怕,这不是你的错。”感受到沈满棠趴在他肩头不停地抽泣,金朝的语气忍不住更放软一些:“louis对你做的都是坏事,他是个变态。你还小,会害怕很正常,不用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姆妈也不会不要你的。”
沈满棠回了个带哭腔的“嗯”声,即使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却还是延迟性地抽泣了一下。
金朝赶紧又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乖,有我陪着你,不用再怕他了。我会帮你解决他的。”
这一晚是金朝和沈满棠同住后度过的最安静的一晚。沈满棠哭累了,也不像平日里一样闹他,甚至不让芦荟进门给他洗澡、哄睡,而是早早地躺在床上,沉默地蜷缩成一团。
金朝代替了芦荟的工作,轻轻地拍着沈满棠的背哄睡。夜深人静时更能体会到这事有多骇人。沈满棠还小,对性没有概念,只有本能的恐慌和抗拒,再加上被louis恐吓,不敢告诉别人很正常。还好遇见了他……可上辈子呢?上辈子的他和沈满棠毫无交集,这么小的沈满棠之后有没有真的被louis侵犯了?他想都不敢想。
不能再放任louis继续留在沈满棠身边了。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且越少人知道越好。金朝拍着沈满棠的背,静静地想着对策。
奸情
睁眼到了天亮,不到卯时金朝就躺不住了,轻轻起身给沈满棠盖好被子就上了楼。这件事一刻也拖不得,再把louis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在沈满棠身边,恐怕就真要出大事了。金朝顾不得失礼,在门口站定片刻,还是敲响了太太的房门。
片刻,房内传来傅君佩慌乱的回应:“谁?”
“太太,我是金朝。抱歉一大早叨扰您,但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向您禀告。”
傅君佩:“有事就在外头说吧。”
金朝:“太太,此事事关小少爷,不便声张。真的是极要紧的事需要与太太商量。”
屋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向房门靠近,门一开,金朝看见的却是一位穿着睡袍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睡袍带子懒散地挂在小腹上,身材壮硕坚实,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金朝自是不会将他误认成普通的小厮或情郎,赶忙跪下道:“二爷。”
沈沧双臂抱胸倚在门框上,开门时面上浓重的不悦神情因这个称呼忽而转为了玩味的笑容。他垂眼看向金朝,冷声调侃道:“哪来的野孩子,倒是机灵,还知道我是谁?”
“二爷玉树临风,小的斗胆猜测是您。”金朝伏着身子低下头回话。虽没见过沈沧,但这样气度不凡还与沈满棠有些肖似的男人,除了沈沧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我同你一样,也是今早有事要找太太商议。小朋友既知这样做唐突,那便不要将你我今日的失礼行为说与第三人听,知道吗?”沈沧说着温和的话,语气却好似淬着冰。
“是,二爷。”金朝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将头埋得更低了。
沈沧看着身下龟缩成一团的小孩,觉得自己这样也有点欺负人了。小孩子嘛,懂什么呢,别往外说就是了。何况就是说了,沈家上下又有谁敢不要命了议论主家呢?他哼笑一声,大步离去。
直到沈沧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金朝才缓缓起身。若是沈沧知道他不是儿童心智,实际年龄与他相仿,恐怕金朝此刻便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