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五师兄。”常嬴没好气的张嘴:“别看着了,还不搭把手把我扶进去?”
玉汝儿虽然什么也没听见,可看柳
卿的样子像是跟这个人认识的,所以早早便自觉地行礼退下了。
那门框都要被柳卿倚塌了他都没能反应过来。反倒是身后有个人冲出来,仪态礼节全然不顾,一把夺回白森手中的大树根抱在了自己怀里。
白森浑身一轻,待在原地活动着身体,顺带侧着眼睛去寻拿走常嬴的那个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的男子正是他们口中秦秦的亲爹爹,那个为了常嬴由佛入魔的南无地藏王菩萨。
他怎么在这儿?
可稍微一想她便释然:不稀奇了,什么都不稀奇了,自从她下去茕海求喉珠再到方才在宫道上救出常嬴,以及当下在青楼楚馆中遇见从意仙上坐下五弟子柳卿,她就该有一个强大一点的心理承受能力。
都是为了叫自己不要后悔,这些事情无论对错,做了也就做了罢。
这边秦北待在屋内听到了常嬴的声音,出门又见大树根的气息熟悉,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的揽住她。
他觉得他是在做梦,那一场虚妄从空虚无人的千秋殿开始,到如今触摸到她结束。什么沈宅、灵山、锁妖塔,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梦境,他们重新见面,重新在一起才是最真实的。
“你怎么样,疼吗?”他一点点抚摸过树根背后的皮肤,指尖在脊柱骨节处颤抖。那些地方都是仙骨剥离之处,痛楚仿佛会感染一般由着手指一路延伸到心里,绝望又叫他害怕。
常嬴正
浑身疲惫等着进去歇一歇,缓一缓,猝不及防被一个人抱的这样紧,刚想开口说话又被他颤抖且温柔的语气差点逼出眼泪来。
了解她的都说她对痛感习惯进而麻木,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在很小的时候是很怕疼的,哪怕是被虫子咬一口都要娇气的哭半天,但是周易不喜欢她哭,只要是见到就会斥责她,所以她总是自己一个人趁着没人的时候躲起来掉眼泪,久而久之承受力越来越强,就真正的达到习惯且麻木的地步了。
此时窝在秦北怀里常嬴没由来的觉得疼痛难忍,一股无力感往上攀附,连说话都带了哭腔:“疼,我可疼了。”
“好了,我在你身边,以后都不会再叫你疼了。”他的侧脸柔软,说话之间正一下又一下的来回蹭着她的表面的树皮。
常嬴喊过疼之后柳卿才猛然回神,又见眼前着新婚小夫妻的样子心里不痛快,嘴上忍不住阴阳道:“别抱着不撒手了,还不搭把手把她扶进去,一会儿要是勒的没了气儿可别怪我。”
别看他说的狠,脚下却迟迟没有动作,一双眼睛叫纸扇遮着,一个劲儿的冲着抱在一团的两人翻白眼。
想看又觉得憋屈,柳卿心里不痛快,捏着扇骨的指节都开始发白。他往常不同意的借口可以是秦北原本地藏的身份,现在不行了。
看自家小师妹那个软乎乎撒娇的样子,即便叫个树根的外表罩着也让他不适应
。
再不适应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秦北略微抬头斜他一眼,之后就满脸温柔的一把抱起大树根往自己屋里去,嘴上还轻声哄着什么。
这下好了,明日不用早起了。柳卿挠挠头转身要回房睡觉,却被白森叫住。
常无何那小丫头见色忘义就算了,怎么柳卿也是这副样子,将她晾在这里就不管了?这是什么操作?
小狐狸很生气,生气到想多吃好几碗饭。
“抱歉,我还真是把你给忘了。”这个小狐狸跟三师兄有关系,想起楚烨那张冰块脸他就有些冷,现在还得罪不起啊。他挥挥手道:“玉娘,安排白姑娘。”
随叫随到的玉汝儿不知道又从哪里走出来,朝着白森微微行礼,带着小狐狸往楼下走去。
“怎么?我的房间为什么不在顶楼?”白森站住脚步,遥遥往下望去,只见颜粉酒香,惹得她面上又是一红。
“抱歉,顶楼只有两间房,饭食一类的不方便。”
饭食不方便啊,白森只觉得这个情况太过于重要,连深想下去的想法都没了,乖觉的跟着玉汝儿下楼,填充脾胃去了。
这个小狐狸看起来脑袋不是很灵光。柳卿瘪瘪嘴,又想起三师兄那张脸。
怎么会啊?他还真是想不明白。算了,他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完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目光上移,透过窗外阑珊的灯火看向了皇宫之内。
不同于泺梁的皇宫建造,丹锗的皇宫明显
要小的很多,别看柳卿平时只管开店,对皇室之事倒也知晓个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