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嬴很知趣的环住他的腰,开始往床榻的位置上挪。
“你,你这个,树根怎么能这样。”察觉到她的动作,背后的大手猛然用力将她箍住,整个人全都压在她的身上。
天,常嬴差点没站住往后倒下去,再说,他方才说她是树根?
“你说什么?我是树根?我怎么你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是谁在压榨谁好吗!她还没说话呢,都被倒打一耙了。
喝醉了说胡话是可以原谅的,常嬴如此想着便忍住锤他一顿的冲动,侧身闪过一旁的桌子。
“你好,好凶啊。不能对我这么凶。”他三个问题一个都没回答,反而对她大声的嚷起来:“你别动了!”
秦北虽然不是很清醒,人却不傻,常嬴一直在往后躲他能察觉得到。
常嬴被他这厉声一叫吓了一跳,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往后挪的脚步瞬间僵直:“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我们递过,递过庚帖了,你不能躲了,不能躲了。”他说着便侧过头蹭常嬴的脸,温温热热的像个手炉。
嗐,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常嬴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笑:“我们是递过庚帖了,我也不会躲了。”
一只不甚灵活的手插入秦北的发间,慢慢的抚摸他的后脑。
“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就算是想躲都躲不掉了。”背上那双手越收越紧,常嬴能清晰的感觉到秦北的紧张。
她当然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况且这种事
情怎么可能会忘啊,“你松开点儿,我动不了了。”
“我不,稍微松开一点你就跑了,你总是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不会有。”
这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常嬴有些好笑,就算是泺梁七岁的秦北也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想是这么想的,可心底一个角落却涌出一股酸楚。
“不松就不松吧。”她腿上手上都多用了点力气,执着的将他往床榻上拖去。
得到了她的认可秦北便安下心来,跟只特大号的猫猫一样赖在她身上,喵喵喵的低声叫个不停。
眼看一步一步的逐渐接近目的地了,那只大猫像是发了性,抱着常嬴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将她压在床榻上,纱帐因为两人的动作剧烈的晃动起来。
满室旖旎,情思纠缠。
慌乱之中她抓在“猫猫”后脑勺上的那只手带乱的他一丝不苟的发冠,金簪几经波折落到地上,乌发如瀑,没了管束便恣意的散落下来,几缕长些的沾染上常嬴的眉眼,惹起丝丝痒意。
常嬴看着他的眼睛,后者因为醉酒的原因蒙着一层水汽,高挺的鼻梁微微泛红。这般模样比往常不苟言笑的时候要温和许多。
嘿嘿,喜欢扑人的大猫猫。
“你在这儿躺一会儿,我给你找点醒酒汤来好不好?”常嬴发现自己一旦接受这个设定之后连说话都变味儿了。
像铲屎官。
他们离得极近,秦北还故意直起身子正视她的眼
睛,两人鼻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秦北没说好不好,只是屈起手指使劲敲了两下墙壁。隔壁正兴致盎然斗蛐蛐的柳卿从那只海口大的碗罐里抬起头来,左右望了望。
什么动静?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常嬴不明就里,见他敲得用力就以为他是醉了在胡闹,便挣扎着要起身将头上的手臂看顾好。
谁知腰间那只大手又开始作祟,将她往床榻里侧一卷,一条腿压住她的下半身,闲出来的另一只胳膊也不叫人省心,直接横在她的胸口处,锁的死死的。
一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口中更是直白喊道:“柳尘欢!送醒酒汤来。”
隔壁的柳卿捻着斗蛐蛐儿的引子,冷不防被这么一吼吓得一身汗,手上一哆嗦,那引子更是没看准,径直穿透了其中一只菩提头金牙大王。
这跟一刀捅在柳卿身上没什么区别,一点区别都没有。
常嬴不知道隔壁柳卿的遭遇和表情,她只知道他们俩现在这副样子要是叫五师兄看见就羞死人了。
饶是她脸皮再厚都受不了了。
“别麻烦五师兄了,你们今日出去一趟也累了,还是叫他好好休息吧。”常嬴开始找借口,哪怕是玉汝儿或者白森进来都行,只要不是两个师兄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枕边的那个人听了这句话却转过头去,闷闷道:“哼,就要他来送,你都没有叫我好好休息,就让他来送。”
说完竟深吸了一口
气,作势要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