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闭嘴吧,我的祖宗唉,再叫下去整个欢楼都听见了,你明日还如何做人啊。常嬴捂住他的嘴,讨好道:“我都陪着你休息了还不兴我关心五师兄几句嘛。”
该是秦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转过头来凑在常嬴耳边小声说道:“柳尘欢他好可怜啊,都没人陪他休息。”
语气惋惜,情真意切,他说的正经,常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笑,而是真真正正为柳卿心疼了一瞬间。
虽然这个瞬间也就是三秒不到的样子。
隔壁正收拾着不小心壮烈牺牲的菩提头金牙大王尸体的柳卿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喷嚏,惹的身边侍候着的玉汝儿取了件披风给他。
“该是有人背着说我呢。”他接过披风穿在身上,接着处理冤屈满满的现场,“端点醒酒汤去隔壁,放下就走,不要多待。”
他无比清楚念叨他的人是谁,也无比清楚隔壁的状况如何。
想他柳卿也是在善折章台柳,醉在花间眠的风流子,这些事情他老早就摸得清楚了。
他是常嬴的师兄,进去实在不合适,况且他的心肝儿刚刚因为一场意外横死在自己跟秦北手里,他需要一些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以防他瞧见秦北那个人要发疯。
“是。”玉汝儿点头,刚要出门又被柳卿叫住。
“顺带去一下三师兄房里,就说白日的事情晚膳时自会告知,请他参谋。”
她不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对着华御有
意套话,拉近距离,若将华御比作是河里的鱼,他们二人就是垂钓者,那她玉汝儿便是吊杆上的饵。
“是。”她还是冲着柳卿微微屈膝,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欢楼作为一家青楼,每日喝醉的姑娘男客都是有的,所以醒酒汤这种常见且常用的药物都是早早备好的,只是不是汤药,是丸药。
她随手拿起一瓶就往秦北房里去,听柳卿的嘱咐只敲敲门,得了许可便低着头进去,将药瓶放到桌子上就退出去了。
只是她合上门扉的时候有些走神,屋里那些撒娇似的情话便钻进耳朵里,叫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些从前发生的事情,面上顿时烧红。
柳卿酒量很好,却也不是没有醉酒的时候。
“呵呵。”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似是女子覆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谁?”玉汝儿一惊,那声音仿佛深入她的脑海中,如同一只眼睛将那些珍藏在深处的记忆窥探,然后半点不在意,还发出了肆无忌惮的嘲笑。
她飞速转身,四下张望,却一丝异常都没有发现,刚才的声音像是幻觉。
“玉娘?你也是来找无何的?”白森手上捧着一个汤碗,走进了便能闻到食物的香气。“你方才左看右看的找什么呢?”
“啊,没什么,白森你这是要去找常嬴吗?”玉汝儿的目光落到汤碗上,腹中竟然有些饿。
可惜这么好的一碗汤,常嬴该是没机会喝了。
“
是啊,是啊。”白森踮起脚尖朝她身后看去,“她该是在里边吧,我给她炖了一盅汤来补补。”说完就要往里边去。
玉汝儿轻咳两声,规劝道:“我刚进去了,她睡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说着就把一双眼眨巴眨巴的小狐狸拉到楼梯口。
“秦北不会也在里边吧?”
这话说的,那屋本来就是秦北的屋,他不在里边还能是谁在里边?
“对,他俩在里边,所以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可是这汤。。。”
“这汤还是拿去给楚公子尝尝吧。”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白森挑眉,低头看着自己精心熬好的汤,觉得玉汝儿的提议确实不错,是个很棒的处理方法。
她是从来没有给楚烨送过吃的东西的,因为昆仑山太冷,什么吃食从西王母仙府走到文华仙府早就凉成冰坨子,不能入口了。
一般神仙当然可以用个法术保温,可她偏偏学不会这种加温的法术,仅仅只是练习就能将她身上的皮毛烧掉一小块。
往事不堪回首。白森叹了一口气,跟着玉汝儿一起去了楚烨的房间。
果然,楚烨正在榻上打坐,周围绕着一股赤红色的光华,似乎是新画下的符印。
这样的场面白森屡见不鲜,已经适应了。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楚烨符印的法术一次比一次强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玉汝儿见状便低下头去,将柳卿叮嘱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楚烨听。
后者也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