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黄吏先反应过来,她看过去,矮小的身子却散发出极大的威亚:“燊尽!你走的时候跟女娲娘娘保证过什么?”
后者像是喉咙里被塞住了一个球,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女娲娘娘千叮咛万嘱咐,放他出来可以,但绝不能再插手任何有关于常嬴的事情,她老人家的眼线遍地都是,要是传到她耳朵里,那就只剩下逐出师门的份儿了。
不同于往常的警告和威胁,这次她说的十分正经,连燊尽都不得不信。
俗话说的好,试试就逝世,实在容不得他跨越雷池一步。
“先保住我们自己吧,她那边应该能应付得来。”白溪转过头去合上门扉,好叫外边呼呼大作的风雪在室内安定下来。
“可她已被逐出从意一门。。。”
“你是担心她现在孤立无援吗?”黄吏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明面上做做样子,这件事私底下仔细想一想便知道不是那么简单。”
从意仙上收徒很少,但却个个亲厚,别说是这些不值一提的罪过,就算是他的徒弟诛天灭地,杀伐成性,他也不会做下这种决定。
只因为常嬴的身份太过特殊,箭到弦上,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黄吏说的对,无论是女娲娘娘还是西王母娘娘,她们庇佑得了一时,却庇佑不了一辈子,当务之急是将那些逃出来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找个地方安扎下来。”
白溪望向天空,漫漫无垠的白雪没有穷尽
,天地一色,各自昏黄。
当玉汝儿安排小厮清理柳卿房中的痕迹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
跟在柳卿身边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地上那一滩滩鲜红不禁叫她浮想联翩,他平时的温柔风流会如何消失,杀意和怒气又将如何滚动,或者根本就没有这种转变,亦或者只是昙花一现。
很快她就不想这些事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担忧。
她提起裙子跑出去,脚步凌乱,神情急切,却又在离那一抹白色身影不远处停下,怔怔地有些失神。
他们商谈着什么,很明显,内容并不是她一个“仆从”可以听的。
刺杀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这一次警惕着,没叫别人得了逞,往后的防范可就难说了。没有谁能一直保证清醒。
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她这么想着,艰难的挪动脚步,打算离开。
“玉娘,进来奉茶。”
依旧是调笑的声音,还带着些漫不经心,好像他们说的事情并不重要,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点闲话谈资。
“好。”自己这条命是他救下的,自然也随他使唤。
“所以说,总结一下就是你什么都没问出来?”常嬴有些困倦,本来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可听完了柳卿的叙述就一点睡午觉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是那么一小丢丢的头绪都找不到。
柳卿反驳道:“瞧你那失望的口气,也不是
什么都没问出来,至少还有一点我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