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焕塔外无人照料的草丛轻轻摇晃,等了许久的两个宫人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离开。
苏崪听宫人来报说有人闯进鸣銮塔的时候他在自己房中更衣,因为一会儿要去殿前侍奉,不能失了规矩。
听到动静他抓紧自己的外袍,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断裂与危险。前来禀报的那个小宫人一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他们做奴才的在这宫中最是要看人脸色行事,他虽然年纪小,可这一点却是早早明白且深谙此道的。
“请苏大监定夺。”
私闯鸣焕塔可是重罪,他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宫人人微言轻,要是惹了天子之怒,便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定夺,苏崪快速整理好服饰,衣袍带风往外走。他还能怎么定夺?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瞒住不成?
“私闯鸣焕塔的人是谁?又是谁看见的?那人大概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宫人倒腾着步子跟在苏崪身后,还没一会儿就有些喘:“是,好像是,是文华仙君身边的那只九尾神狐。”
苏崪突然停下,整个隐在阴影里,腰背挺得笔直。
“这话不能乱说。”
可小宫人还是觉得苏大监已经相信了一半。
“不是乱说。”小宫人继续道:“是前去打扫的桂嬷嬷说的,她去的时候鸣焕塔的门已经打开了。”
桂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思绪恍若决堤的潮水一样涌进脑中,苏崪有些
站不大住,身子都有些打颤。良久,他攥紧了衣袖中的拳头,闭着眼睛吩咐道:“这件事谁都别说,要是传嚷开了你知道我的手段。”
威胁,小心你脑袋的威胁。
小宫人一怔,万万没想到苏大监会有这样的安排,却也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退下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苏崪换了方向,看样子不像是去尚殿了。
像是去紫阳殿。
“这只能说明下杀手的那人比你的道行要高啊。”常嬴瞥了一眼灯火下的碎布以及桌边正气鼓鼓扇着扇子的柳卿。
她方才睡了会儿,现下醒了已经不是很困,跟着秦北他们商讨一番,期待柳卿带来的线索。
不过眼前的线索好像没什么用。
“道行高?总不能各个都比我的道行高吧!”柳卿有些不服气,转过头来像是明白了什么,向对面表情微妙看着他的两口子问道:“你们这是,嫌弃我?”
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样的表情,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出奇的相似,诡谲的气息瞬间散发,就好像再回答:“你说呢?”
柳卿喉咙一噎,作为散仙道行散漫到这种地步他也是有责任:“我不专于此道你们俩个又不是不知道。”他说着话,眼神倒是恍恍惚惚,四处乱飘,看起来就是心虚到不行的样子。
“我那是不屑于追名逐利,秉着散仙这一个称号行遍天下,瞧你们那副样子,过分了啊。”
两人没说话,还是直勾勾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