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焕女帝冷笑出声,她现在一败涂地,这已经是唯一一个可以给自己机会的办法了。
而且她认为,这些人一定会同意,一个女鬼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借此来得到自己需要的消息稳赚不赔。
“井水不犯河水?”楚烨抢在白森同意的语气之前开口,那张清俊的脸庞满是愤慨:“那你的意思便是毫发无伤的从这儿离开?”
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阶下之囚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安可?”话是这么说,可那语气摆明了就是你们还想把我怎么样的感觉。
居高为傲,不过是那么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就能叫她将自己端起来,无视自己的状态跟他们说话。
楚烨冷哼一声,只拽紧了手中的锁链,过于宽松的环境已经叫鸣焕女帝几乎全部放松下来,意料之外的猛然收紧仿佛要捏碎她的琵琶骨。
“唔。。。嗯啊!”
那些哀嚎听在楚烨的耳朵里毫无波澜,他表情依旧平静,居高临下的瞧着底下躺着一具扭曲的躯体。
“想好,再说话。”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女帝沙哑的大声喊叫:“你们现在就杀了我,与其这样受你们折磨,倒不如给个痛快!”
“不可能的,这里一个是常嬴的好伙伴,一个是她的三师兄,都是握着你性命的人,不会有人给你个痛快,更何况,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死。”白森稍
微靠近她,对于自己后颈上的伤口生的气都散了一半。
痛快归痛快,有一说一,眼睁睁的看着这么折磨一个人确实是挺挑战自己的底线的。
还是场面太血腥的原因,整个紫阳宫的地板上都是粘稠腥臭的血迹,看的她晚膳吃的那点粥都快吐出来了。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就是一条命吗,我饶给你,我颈上的那些血迹权当作是个教训,何况你也不好受。”白森一笑,露出朱唇下两派尖尖的牙齿:“但你该说的一分都不能保留,我们要全部知道。”
“为了你的琵琶骨,可不要再说谎话了,这位文华仙君可是出了名的狠厉,下次他再收紧几分,你还能不能好好的叫出声来咱们可就不能保证了。”
妥妥的某常氏女子威胁术语。
“好。”鸣焕女帝点头,她半是匍匐在地上,像是泡在血池中的,折翼的一只鸟儿一样:“那个神仙的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你们说的,就叫他檀洇。”
“他是不久前才联系到我的,那时候我道行不够,他说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听他的话,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来人是个神仙,明明知道是个相互利用,甚至自己最后都有可能讨不到好处的事情,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到后来算是为别人做嫁衣,状况甚至比之前设想的都更加糟糕,可要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并且绝对不
后悔。
她太了解自己了,急需要的那一点权限和力量能叫她铤而走险,就算是跟魔鬼做交易都在所不惜。
“檀洇叫我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他自有打算,至于他是怎么找上我的,又是什么时候锁定我的,我也曾经问过他,可他没告诉我。”
一无所知,说到这里她不禁开始嘲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敢跟人家做交易。
“好么,这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你这是搁这儿给我空手套白狼呢?”白森眯了眼睛,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且慢。”鸣焕女帝急匆匆的出声遏制,企图用接下来的话打断楚烨的动作,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琵琶骨碎掉的痛楚了。
楚烨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就比如说他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去跟那个叫常嬴的人好好较量一次,可他都没能下手。”
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命令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还有人?”白森的声线陡然拔高,整个人甚至都开始颤抖起来。一环又一环的套路是一个从来没有露面的人给他们设下的,那人站在檀洇的身后,有着通天的本事。
光是想想就让人害怕。
“我觉得是,看他那个心智并不像是那种能将事情设计的这样好的,身后该是站着个更加厉害的靠山。”
所谓靠山,尤其是针对常嬴的靠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人是谁。
“就知道这小子
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想都不要想,肯定是那臭不要脸的老头子在背后捣鬼。”白森跺脚,眉头皱的死死的。
可这八千界这样大,曹杗又下了无数的替身咒术,他们一行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常嬴的下落的,还是说,常嬴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安全了?
“你们这不是知道那人是谁吗?”鸣焕女帝微微支起身子来,血液流动的速度慢了许多,就连痛感都不是那么清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好起来了,还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回光返照的地步。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白森满脸凝重,这个最恐怖的事实一旦被确认便带着强大的恐惧,叫人毛骨悚然。
“檀洇他跟常嬴是怎么回事?”这一番话听的楚烨云里雾里,他单知道常嬴是个爱闯祸的,坤皆虚境那回杀了穷奇,倒还不知道与檀洇又有什么关系。
小师妹还真是叫人头疼,连元始天尊门下的弟子都敢招惹。
“这你就是冤枉常嬴了,她年纪轻轻的就算是个皮惯了的也断然不会胡乱招惹檀洇,是檀洇自己小心眼,自己受小看就算了,非得打赢了常嬴才称自己有本事做元始天尊的徒弟。”白森撇着嘴,将事情的大概笼统的说了一下。
地上的鸣焕女帝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常嬴是何许人也,只觉得他们说的这人实在厉害,却也没能见得一面。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
候。女帝一愣,身上的琵琶骨阵阵发疼,她不敢乱动,唯有抬起头来低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