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华衍闻言便是一愣,整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小心翼翼的瞧着地上的老祖宗,怯懦的样子还真不大像个太子。
尤其是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苏崪紧抿着嘴唇,显然还是在担心鸣焕女帝贼心不死,对华衍下手,但见白森说的正经肯定,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拿眼看着身边的楚烨,总以为文华仙君总要站出来说个道理,没想到那人却是连眼睛都没眨,脱口而出道:“是个好主意。”
好主意个锤子啊!明摆着羊入虎口的事情说的这么风轻云淡。
鸣焕女帝从发梢的缝隙中撇了华衍一眼,其中暗含的讽刺与不屑不言而喻,后者一个激灵,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好像是她小时候邹正后一直看她的眼神。
邹正后是她的生母,却时常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想看这一把迟钝而又脆弱的宝剑,除了披金藏绒挂在架子上,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交给本殿下吧。”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些话一股脑便从嘴里吐出来,像是早早的就按捺在心底,就等着扽出来在众人面前摊开的那一天。
可能是她早想对邹正后说这些话吧,交给我,我能做得很好,达到你的预期,永远令你满意。
白森在怔愣的众人面前最先反应过来,她
耸耸肩,从楚烨手上拿过那副神铁锁链交在华衍手上。
冰冷且沉重,华衍顺着锁链看下去,很难想象链子的那一头拴着一具温热的身体。
“算了吧,九尾,九尾大人,这锁链能不能去掉?”她不忍心再看那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琵琶骨,方才的勇气这时候一点都没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蠢东西,拴住的又不是你,你怕个什么?”鸣焕女帝依旧满是嘲讽的出口,听在苏崪耳朵里却有了那么两分笑意。
“我没怕,我没有!”被嘲笑的华衍脸色一红,因为要证明自己没怕,说话的声音倒是大了许多。
更多的是那么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好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白森看一眼楚烨,后者十分配合的向神铁锁链使了个法。
一根轻巧纤细的红线出现在华衍手指上,另一头拴着鸣焕女帝的手腕。
“两生咒。”楚烨解释道:“同生共死,所以就不用担心鸣焕女帝对华衍动手了。”
“那有什么解开的法子吗?光这么系着,光是平常的生活都有些妨碍。”苏崪想得周到,提前如此问。
“不碍事的,这红线不过就是看着麻烦些,可你动动试试,并不碍事的。”白森替楚烨解释道。
今天他们昆仑山的高岭之花说的话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让他说下去,怕是人都要不开心,闹起脾气来了。
华衍并不知道白森心中所想,只听她的拉着红绳前后拽拽
,发现没有一点阻碍,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哎,还别说,这神仙的法术还真是好东西。
鸣焕女帝身上解了束缚,没了痛感也舒服的很,她的伤口渐渐愈合,也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檀洇的落脚点在何处?”楚烨突然开口,让她正要支起来的身体僵在半空中。
自己现在已经得救了,按理说她已经没有义务再回答这些人的问题了。思及此,她闭紧了嘴巴,佯装听不见的样子。
“老祖宗?”一个怯弱的小白羊对着自己开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的都是恳求:“老祖宗告诉我们吧。”
这世上的人分为那么几种,吃软不吃硬,吃硬不吃软,软硬都不吃,还有就是她这种软硬都吃的人。
那什么的文华仙君大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将她威胁一番,可现在这种状态算是怎么回事?
求?她的地位已经高成这样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涨的脸都红了,遂模模糊糊,磕磕巴巴的答道:“我当然不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什么事情都没跟我说。”
在她看来神仙是不需要什么落脚点的,她自打做了女鬼便整日飘荡着,就算是鸣焕塔也没待多长时间。
他们神仙还需要落脚点这种东西吗?
“不知道便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白森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表情稀松平常起来,一双狐眸闪着惺忪的光。现在已经半夜了,她受了伤又出
去折腾了这么久,精神气儿早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