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闻言沉默了一会,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联络上时之政府那边了吗?”
石切丸默默摇头,心情十分糟糕,“药研和清光他们试了很久,但本丸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隔绝层包围,目前还是联系不了外界的人,包括时之政府。”
“这样啊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三日月微微垂眸,然后看向庭院的细雨渐渐出神,“太郎殿下今天怎么样?”
“有短暂清醒了过来,但因为暗堕气息不断加深,他又强制自己变回本体陷入了沉睡。”石切丸说到这里,突然沉重地叹了口气,“就算我为他祈福祛除病祸也丝毫不起作用,只能看他自己能否想通了。”
作为本丸第一个出现暗堕倾向的大太刀,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其他刀剑男士也纷纷束手无策,无人理解它究竟从何而来,暗堕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太郎太刀困在他的本体之中,让他无法挣脱这宛如跗骨之物般的邪恶气息,甚至连神智都受到影响。
大家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太郎殿下或许是因为主人在自己身为近侍的时候突然失踪,太过在意和自责自己没有尽到守护主人的责任吧,即使没有一个人曾怪罪过他。
“我明白了石切丸,你也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三日月收回视线,端丽的面容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气馁和沮丧,仿佛所有事情都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看着这样沉稳的三日月,身为哥哥的石切丸心中也不免感到了一丝慰藉,精神到底没有那般紧绷了。
见石切丸的身影离去,三日月端起了食物轻轻放在桌上,起身出门选择往石切丸相反的方向走去。
穿着华丽的藏蓝色狩衣男子来到了一间稍微明亮宽敞的屋子,这里是审神者的办公区域,也是审神者最后失踪的地方。
三日月把门向两边轻轻拉开,如新月般的眼眸扫了一圈仍旧保持原样的房间,里面的书很多,一排排的书架可以窥得审神者热衷于阅读的爱好。
他来这里很多次了,本丸里的大家希望能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可事实上他也并不清楚真相,更何况他对于审神者的了解也不过是通过刚来本丸时那短短两日,以及从其他刀剑男士们口中渐渐拼凑而来。
被写了一半的公文仍放在案桌原封不动,三日月轻轻拿了起来,纸张上的墨水早已干了,最后一个字写了一半便是墨水滴落在纸张上晕染开来的痕迹,证明突然消失也在对方的意料之外。
他们寻找不到其他异常和线索,唯有留下的这份被写了一半的公文,能让他们得出审神者是被迫的,而不是选择主动放弃他们的这种结果,以此来稍微安慰一下承受不了最坏结果的自己。
三日月微微垂下纤长的眼睫,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过,是为本丸的伙伴们陷入此种困境而感到难过。
心中无声叹了一口气,三日月刚把公文放回原位,下一秒,便微微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前方。
只见空中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白色修长的身影闭着眼睛从中掉落了下来。
是审神者——!!
三日月回过神立马抱住了从中掉落的身影,有些惊愕,又有些发愣地垂眸看着怀里陷入昏睡的男人,惊魂不定地抬头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空中,好像那突然裂开的空间是他的臆想。
但真真切切躺在怀中的人提醒他这并非幻觉。
“……主公……?”三日月轻声呼唤,清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可惜怀里的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当机立断,三日月抱起男人向治疗室疾步而去。
……
弦英秀树是在耳边一阵隐隐约约的吵闹下清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众多刀剑男士一脸期待惊喜地围住他的场景。
“主公!”“主人……”“……”
惊喜的呼唤声一个接一个,有些甚至带着哭腔。
“主公需要清静,请大家退出一个空间都别围在这里。”药研推了推眼镜,神色严肃。
弦英秀树扶着额头坐起身,用刀剑男士们陌生的眼神打量四周以及他们一张张担忧的面孔。
“这里是……本丸?”
“主公您这段时间究竟去哪里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您不要大家了唔呜呜”乱藤四郎在一旁伤心地抹着眼泪,一边抽泣道。
弦英秀树指尖颤了颤,看向乱藤四郎,脑海中逐渐想起了自己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乱,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抬手安慰地摸了摸乱藤四郎稍显暗淡的橘色长发,敏锐感知到所有人的状态以及本丸的一切都有些微妙的变化,他不由得看向清光,“清光,我离开了多久?”
一直沉默地加州清光这时抬眼,声音艰涩,“两年三个月。”
弦英秀树一怔,丝毫没有意料到自己会离开这么久,他记得之前从死神世界回来的时候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怎么会
看出主公并不清楚本丸发生的一切,加州清光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至少主公并不是故意抛弃他们的。
“那天您突然在本丸消失,只留下写了一半的公文,我们尝试过联系时之政府了解情况,但不知为何本丸外界被一层不明隔绝层包围导致我们与外界断了联系,至今未能联系上时之政府。由于灵力的缺乏,本丸的事物都变得破败起来,就连大家也逐渐变得虚弱。”
弦英秀树顶着众刀剑男士担忧的目光走出了屋子,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