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整个河面仿佛被惊醒。
河的另一边是一片幽暗茂密的树林,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留下了密密麻麻斑驳而阴森的光影。
杀手看了身后紧追不舍的男人一眼,斗笠下冷峻的面容不禁滑落一滴冷汗。这次的任务中并无说明吉田松阳身边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贯穿胸腔的伤口在不断出血,每一步的移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知道再不处理的话,自己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于是面色一狠,他从怀中掏出几根锋利的苦无,猛地甩向身后,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接着扔下了一个带有迷雾的小型炸弹。
砰——!!
震耳一声巨响,火光闪现,浓烈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住了追击者的视线。
弦英秀树撑开伞将那些迎面射来的苦无一一拦下,看着灰茫茫一片的周围,眉头微微皱起。他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足尖稍一用力,轻巧地跳上了身后的一颗大树。
“被他跑了。”弦英秀树低声自语,望向杀手逃离的方向,那边只有树叶在晃动,早已不见了那道黑色身影。
那些都是什么人?是因为上次的事吗?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他打算收起伞时,突然!一道破空声在林中乍现——
只见数道反射着冰冷寒光的尖刀从树林深处急速飞出,朝着弦英秀树的方向射来。这些尖刀密密麻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让人无处可躲。
弦英秀树瞳孔一缩,身形迅速一闪,灵活地躲避着这些致命的攻击,接着一个空手翻轻盈地落到地上。
尖刀撞击在伞面,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裹挟的杀气将周围的树干纷纷切碎。
周围的树叶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数名身着跟之前的杀手同样装扮、面带肃杀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手中的长杖底部露出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看来这次的情报水分挺大。”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几分阴郁。弦英秀树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应该是领头的人站在一棵大树下,手中握着一柄长杖。
“异族人也来插手地球上的事务了吗?”领头人意味不明地低喃着,“我们只为吉田松阳而来,与阁下无冤无仇,奉劝一句不要干涉太多。”
身着白衣的男人眉宇微扬,淡笑道:“无冤无仇?若不是你们,我此刻还能在船上欣赏一番美景。”
“你说,哪有打扰了别人闲致的心情后,还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话音一落,弦英秀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跟前,噗嗤一声,红伞没入了杀手的胸膛。
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地上的树叶。
而另外一边,因坂田银时那头醒目的白色卷毛,吉田松阳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们三个正聚在台下,正满脸新奇地望着台上正在上演的祭典节目,时不时互相拌着嘴,看来并没有遇到那些杀手。
不过待在人群中确实会更安全一些。
“松阳,你怎么也在这儿?”坂田银时舔着棒棒糖,眼睛一瞥就看到了吉田松阳的身影,“大木头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阿树的伞被人偷走了,现在嗯,可能在追的路上吧。”
“哈——?什么叫可能啊?”坂田银时不明所以。
桂小太郎连忙挤进来,满脸震惊新奇地说道:“是谁这么厉害啊连魔鬼老师的伞都敢偷?!需要我们帮忙抓住那位厉害不不,可恶的小偷先生吗?”
“说漏嘴了啊白痴!”高杉晋助嘴角微微抽搐。
“认真听,老师有件事要拜托你们哦。”吉田松阳心中控制不住为前去追查杀手的人感到担忧,但面上还是平日一贯的温和表情,只是声音带了几分不容忽视的严肃。
“虽然打断了你们今晚的快乐时光感到抱歉,但老师还是想拜托你们找到其他同学,然后一起回私塾等我们。”吉田松阳稍微弯下腰摸了摸坂田银时的脑袋,平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笑了笑,“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银时。”
坂田银时微怔,敏锐地从吉田松阳的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手中的棒棒糖慢慢放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突然大声地切了一声。
“你们真是笨死了,不就一个小偷有那么难抓吗?我看你们肯定是想背着我们去玩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对吧。算了算了,也就阿银我懂你们这些大人的小心思,那我们就在私塾等你们好了,记得早点回家啊!”
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面面相觑,张了张口,刚想问些什么,便被坂田银时一手一个揽住了肩头朝其他同学的方向走去,嘴边一边说着话:“走吧,戳破大人的话可是会被恼羞成怒的哦。”
“什么恼羞成怒啊银桑?”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吉田松阳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尔后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望向之前放河灯的方向,眸里浮现几丝隐忧和暗沉。
先前那两位杀手的装扮他很熟悉,那是隶属于天道众暗杀部的杀手。天道众是暗地里掌控幕府的权力集团,在成为吉田松阳之前,他一直在充当天道众直属的天照院奈首领,充当他们夺取利益时手中最锋利的爪牙。
那是只有杀戮和血腥的日子,而那样的日子他已经经历了十一代天照院奈落首领的‘人生’了。其实更准确来说,他的真实身份是虚,是一种受到“阿尔塔纳”在地球上的龙脉的力量具现化而诞生、拥有无数种人格的不老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