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抱着还未来得及穿上的衣服,慌忙地从窗口一跃而下,跳到了楼下并在地面上打了个滚减去及地时的重力,抱着衣服就一溜烟的逃了。就象一个去,女人的丈夫突然回来时,忙着逃跑的模样。
我问孙扬威叫来的三个姑娘:“应付多少?”
一个较为老道的姑娘看着我手中紧捏的银票,在估算大约有多少。银票被我捏得太紧,看不出有多少,于是笑着回话:“当家的就看着给吧。”
“虽然喝了一半,但也不能亏待你们。外面陪顿酒的价钱是五两,那么你们就每人五两吧,算足你们二十两。”我从自己怀里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个姑娘先接了过来,随后很是不满道:“孙公子一直是赏五十两的。”
二十两够意思了,只不过是喝喝花酒,还未到陪夜的这一步。这是套路,想得到多一点的缠头。于是我叹着气:“待会儿还要去结算住宿,不知道孙公子还点了什么,不够的话还要我来贴。要不你们快点去追孙公子,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姑娘们知道我就只付这些,也只能作罢。
我好似关切地:“反正要付钱,今晚你们就住这房吧,总比去挤通铺强点。”
姑娘们一听也就应了。
出了门,我开打银票看了看,嘿嘿,一百两。付了房租应该还余下七十多两,给孙刺史的钱终于有一些又回到了我手上了,这种偷到鸡的成就感很是让我愉悦。
“还是当家的厉害。”狗剩笑着低语,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睡吧,以后做事尽量动脑子。”我将一百两的银票塞入怀中,打发狗剩和他同屋的领班回去了。
刚进了屋脱了衣服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弹琴。我不禁头疼起来,刚骗走了一位,怎么还有人作乐?今晚别想睡好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在床上准备半寐混到天亮吧。静下心来,听到琴声好似悠扬动听,似潺潺流水般清澈,不象青楼中弹奏的那般恶俗的曲调。
于是我爬起,披上衣服打开了门。
只见楼井对面,正好正对我房间的客房门大开着,身穿一身艳丽红袍的砚茗正坐在房中抚琴。琴边放着一个香炉,点着一小段香薰,正飘着袅袅青烟,如同琴声一般古雅令人遐想。
此时处于基本静态的他,脸上虽无言笑,但另有一种妩媚。简直是勾引我双脚过去,细细品味一下
我不知不觉顺着围廊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着砚茗仿佛忘却所有尘世烦扰,专心于十指间的抹挑拨弹,让琴声空灵而动听,有种超凡脱俗之感。而他却如此的艳丽逼人,如同狐媚投世,见到的人应该都会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妖媚的男子。
一曲罢,我忍不住站在门口叫好。
砚茗头微低斜,好似微带羞涩地看了我一眼:“夜间无聊,没想到琴声搅了当家的睡梦。”
“没事,本来我就睡不着。”我居然说瞎话了,也许是听到如此动听的琴声。
“既然无睡意,何不进来一叙?”砚茗站起,走到一侧的桌旁。华丽的长衣拖曳,玄幻到了极致。他指了指桌上,有着几碟干果点心。
半夜进入男人房间,不是好女孩应该干的事,我嘿嘿笑着:“现在才发觉累了,夜已深,我们还是各自早早安歇。”
转过身时,就听到砚茗不无伤感地在里面叹气:“当家的毕竟身份不同,怎么可能屑于和我这类人谈心。是砚茗不自量力了,请当家的放心,今后不会了。”
一听此言,其中辛酸让我停住了脚步。我转身就毫不犹豫地踏入他的房间:“你这样一说,我不得陪着你聊二句。否则太是无情无义了”
砚茗单手扶桌,目光闪动:“噢,当家的就不怕我使诈?”
我坐在了桌边,吃起了瓜子,满不在乎着:“踏进这个门,就已经当你是朋友。否则就不会进来”
“把我当朋友?”砚茗缓缓坐下,举袖而笑:“当家的想跟一个青楼院主做朋友?就不怕别人。。。”
“怕,当然怕。”我毫不隐藏内心,很坦率地道:“毕竟人言可畏,就算我不在乎,也不得不为逸风考虑。但我还小,百花山庄做的又是开门生意,所以有几个三教九流的朋友无可厚非。所以以后哪怕我在人前不能随意搭理你,但人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这个朋友。”
砚茗狭长的狐媚眼中,不停的有涟漪闪动。过了许久,他才嫣然一笑,带着一丝抹不去的苦涩:“能和我说真心话,确实帮我当做了朋友。”
说以后会当着别人面不理他,其他人早就将我赶出去了,而他并没有因为我可能刺疼人的真话所恼怒,反而认可了。他确实是很聪明,又务实的人。
看着如此美的妙人,我不免为了他而可惜,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改行做做其他生意?如果没有地方,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我山庄里最多的是地。”
砚茗一愣随即展颜笑问:“那我又能干什么呢?除了这行之外,我什么都没干过。”
“什么都可以干呀”我想了想,很认真道:“你琴弹得那么好,可以教我们学琴。我请来不少先生,但没一个弹得象你那么好。你会做吃的,也可以当个厨子。那些姑娘想过来就过来,不想过来尽可以呆在院里。”
见砚茗收起了笑容,呆呆地看着我,一副如同看到另类的模样,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喃喃着:“对不起,我不应该出什么歪主意,也许你有你的难处。”
手中瓜子也吃完了,我拍了拍手:“我该回去睡了,跟你聊天很愉快,你也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