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看到房门被打开,胖子穿着大裤衩就跑了进来,问:“天真,你没事吧?”
我暂时说不出话,他又问小哥:“小哥,你把他怎么啦?你们俩不至于吧,玩这么过火?”
“吴邪。”小哥的手按住我后颈上,我很快就清醒了,疼痛的感觉也在慢慢的减轻了。
我清醒过来就看到被我吓醒的孩子在哭,我对小哥说:“小哥,你先看孩子,我没事了。”
我的手还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腿,我就震惊,这梦里的痛感怎么还能追到现实中来呢。
胖子走到床前看着我,抬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一下,又问:“小哥,天真怎么啦?”
小哥边抱起被我吓醒的孩子,边对胖子说:“他做噩梦了。”
胖子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说:“嗨,回回魂啊,没事吧?还能说话吗?你哪儿疼,我给你捏捏。”
胖子看我按着腿,把我手拿开,在我腿上按了两下说:“这也没事啊。”
然后他又说:“小哥,你把天真怎么啦?他叫那么大声,让你放开他,我在对门都听见了,我以为你们俩打架呢。”
我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跟胖子说:“我就是做梦,跟小哥没关系。”
“这意思,你梦见他在梦里欺负你了?小哥,不是我说你……”
小哥把孩子哄睡了,然后看向胖子,他就不说了。
“我说了你会做噩梦,你还不信。”然后我就看到黑眼镜站在门口。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和小哥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进来我也就泰然处之,反正我们都穿着衣服。
黑眼镜也走进来,看着我问:“没事吧你?”
我摇了摇头,反应了一下说:“为什么会这样?”
瞎子摊摊手说:“这我怎么知道,跟哑巴睡一张床还能做噩梦,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没有说话。
见我没什么事,胖子和黑眼镜回去睡了,瞎子在我头上摸了一下,胖子嘱咐:“快睡吧,可不兴打架啊,再把孩子吓着。”
我还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已经喝了奶睡着的孩子。
小哥靠过来把我搂进怀里,这是第一次。我们从来没有过分肉麻的行为,因为我们无论是在性格还是体力上,都是强悍型的人,不需要把关系弄的卿卿我我。
我也是第一次顺从的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他温声问:“没事吧?”
我闭上眼睛轻轻的说:“没事,小哥,如果你有一天把我忘记了……”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说:“不会。”
我认为,他会像梦里那样对待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忘了我是谁,可他却如此肯定的说不会!
我是枕着他的手臂,紧贴着他睡的,这要是让胖子看到,他会笑我一辈子。
我做的噩梦数不胜数,但今晚的噩梦更让我绝望,就像是某种神秘的东西在和我开了个十分恶毒的玩笑。
还是说我爱上本不属于人间的神,是一种惩罚?
我的脸紧贴着他,闷闷的问:“小哥,英灵殿长什么样儿?”
小哥轻笑说:“你睡吧,这次不会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要是做美梦,醒来也很失落。”
“我一直都会在。”
我一愣,他竟然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对啊,我所期盼的,我所奢望的不是都在身边吗?有什么可失落的?
这次我睡的就安稳多了,梦里同样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
我的眼睛好像完全用不上了,黑暗像是有重量,时间一长,感觉被压的很累。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摸黑往前走。
我在梦里还有心情后悔,还不如刚才呢,刚才的梦境里至少有小哥。
现在什么也没有。
“天真。”这是胖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