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迈出一步,光明剑出现在手中。
咚——
警示的声音让周戌久浑身发麻。
乱飞的白絮密密麻麻,周戌久看不到薄燕声,隻听见风中传来清朗傲然的声音:“跟我斗,你还嫩瞭点。”
没有瞭周戌久和狗的干扰,薄燕声用残阳感应的血气作为指引,一路向西飞去。
野径无人,薄燕声伴著鹧鸪声穿过一座分界的青石牌坊。
“齐傢村,”薄燕声望著前方秋霜裡高低错落的屋簷,“还是大族啊!”
鞋底踩在干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越走越进,快要看到村裡的大路瞭,薄燕声敏锐地捕捉到几声微弱的人语。
“真的是……”
“尸体焦瞭,但是皮肉骨骼没有化成灰烬,是卿泓,杀他的人还没找到。”
“说不定就是他的哪个好哥哥杀的他。”
“周院长让我把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写下来,我……我哪裡隻道那些人都姓甚名谁。他一个合欢道,唉!”
“还好卿泓这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和他有关系的跑不出这段汾河两岸,那个不得好死的敢拿邪火来烧他,总督院是不会放过这种人的。说不定再等几天,周院长就查出来瞭。”
焦尸身份有瞭,还是个合欢道,薄燕声看向手裡的残阳,它再一次失去瞭方向,心跳漏瞭一拍,想到瞭临锡说过的话。
——修真界的合欢道也很少啊。
——就是,很容易被情杀。
情杀……会是情杀吗?
不知道那个人手上的恶火火种,是像他一样在路边捡到的,还是从邪修手裡弄到的,或者他本人就是邪修。
薄燕声找瞭个山头独坐,燃起瞭一簇恶火,他想,恶火是天生的还是人造的?如果是天生的,它会在什麽地方生长?如果是人造的,它的材料又是什麽?
头顶松霜,身怀明月,薄燕声盘坐静悟。
恶火是凉的,却能把人烧焦,这一抹凉意比秋霜彻骨,是骨缝裡感觉到的凉。
骨缝裡的冷?
“是悲凉。”薄燕声睁开瞭眼睛。
天光破晓,他两肩落满晨霜。
薄燕声收掌成拳,熄灭瞭黑得清晰透亮的火焰。
旭日东升,平陶古城披上瞭霞光,薄燕声神清气爽地平陶,就看见周戌久披上新的披风,在城门下候著。
看样子是等他的。
周戌久没说闲话:“临锡被邪修抓走瞭,保护他的那位体修受到瞭恶火的攻击。”
和齐卿泓一样都是合欢道的临锡,被会使用恶火的邪修抓走瞭。
这是迁怒。
薄燕声抬手召出残阳剑,血色剑气已经为他再次指引瞭方向:“路上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