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夕眼神变幻了几下,回身看了一眼面色微痛的玉子曦然后急忙追了上去,却是气喘如牛地找遍了整个玉府也没有寻到她,于是有些失落地回到了“温情居”,却是在刚踏入院子时遇上了玉子然,那男人面色好了许多,一见到自己淡淡一笑,说道:“昨晚承蒙你的搭救,谢了。”
洛颜夕对他这突然改变的腔调有些适应不得,愣愣地说道:“五爷言重了,这两日天气都不太好,您若近来身子不适多做休息吧。”
“嗯。”玉子然答应了一声刚欲离开忽地见他带回府上的那几个女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嗲声嗲气地责问为什么这几日玉子然都不待见她们。
洛颜夕呼了口气然后走进了玉子曦的房内,见他正试着下床,于是负手站在一旁也不准备上前搀扶,那男人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介怀,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我们又要回到从前了?”
洛颜夕沉闷着没有作答,见他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于是后退了一步,说道:“二爷,您好好待倾城吧,至于我们之间,许是存在一些误会。”
“误会吗?”玉子曦停住了步子,想着从洛颜夕脸上找到一点松动的表情。只是那女人面沉如水,回答说:“那日二爷许下的承诺也不必当真,那种情况应情应景,我大概说了不该说的话,总之,我们还是做回主仆就好。”
“你,就不能委屈自己一点吗?”玉子曦疑似哀求一样的低声问道。
“委屈不得,感情一事请恕我无法与人分享。倾城是个好姑娘,论修养和气质,她与二爷也更般配些。”
“那么你呢,要我置于何地?”
“扫地拖地擦桌子,我一样也不会少做的,二爷不必担心。”洛颜夕说着有些制气地抓起笤帚来将屋子里折腾得尘土飞扬,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扔掉了手里的笤帚重又冲进了雨里,竟是也没有拿衣服遮一遮。
“一开始不就决定要孑然一身,不被情所困了吗,明知道男人的承诺和茅坑边上的石头一般不值钱,真是见鬼,我居然会选择了相信。”洛颜夕嘀咕着有些抓狂地在地上蹦跶了几下,然后吸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遥望自己的男人,非常潇洒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回到住处之后发现倾城可算是出现了,那女孩一脸的委屈,紧皱着眉头躺在被窝里,听到动静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洛颜夕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小脸然后表情一变,问道:“怎么这么烫啊?你这一整天都在淋雨吗?”
倾城没有吱声,倔强地咬着嘴唇,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不多时,眼角泛出了泪花。
洛颜夕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小声说道:“姐姐知道你深爱着二爷,知道你心里苦,只是,能不能不这么对我呢,倾城啊,比起二爷,姐姐更在乎你一些啊,所以,姐姐和二爷说清楚了,我退出好不好?”
倾城睁开了眼看了看那面色忧虑的女人,说道:“就算我再喜欢二爷又能如何呢,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注定不能与人做正常夫妻的。”
洛颜夕面色一紧,说道:“起码你的心比我完整,不像我,早就支离破碎了。”
倾城不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深意,只是往她怀里靠了靠,泣声道:“姐姐,我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颜夕叹了一口气,心想那玉子曦若得不到《阴阳诀》想必活不过三十岁,说到底,他们两个在一起怕也很难幸福了。
“姐姐帮你想办法好不好,倾城,先躺下吧,我给你取条毛巾过来降降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洛颜夕劝慰了她一句然后扶了她躺下,转身下了床去打水了。
倾城忽闪着那双带了疲色的眼睛看着洛颜夕的背影,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丝不明的笑容,然后用极虚弱的声音问道:“姐姐一定会帮助倾城的,对吗?”
“嗯。”洛颜夕答应着将毛巾拧干然后走过来放到了倾城的额头上,说:“你先眯会眼吧,等一下我帮你换一换。”
“嗯,有劳姐姐了。”倾城答应了一声合上了眼。
洛颜夕看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拼命回到玉家救回了玉子曦,然后再割断了对他所有的情谊,真是可悲啊。
不知道原先世界自己的死亡可是成全了沈博文和那小三的情分,但是在这个世界她却是要牺牲了自己来促成别人的幸福吗?
是不是,不懂得爱最好呢。
第二天,洛颜夕听到了一个更是带有讽刺意味的消息,玉光乾为玉子曦指定了一门婚事,说是他难得醒过来,冲冲喜对身子该是有极大的好处。
对方小姐是三军总督白守华的独女白雪瑶,听说生得倾国倾城又善于舞文弄墨,是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原本像是玉子曦这种出了名的病痨子是鲜有重臣愿意将女儿许配进门的,除非是某些想着卖女求荣的小官小吏。
但是听说那白雪瑶曾经在一次赛诗会上见过玉子曦一眼,从此之后就对他念念不忘,白守华实在看不得女儿因为忍受相思之苦而日渐消瘦,这才忍痛与玉光乾谈定了这门婚事。而今天下四分五裂,玉家已经有了同明家分庭抗礼的实力,干脆自己也赌一把,看看最后谁会是那个坐拥江山的人。
☆、栖身梧桐非凤凰
洛颜夕对玉光乾这种“卖儿求荣”的做法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她很在意那个昨日还信誓旦旦地说除了自己和倾城不娶的男人,今日听取了这个消息之后又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