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拉拢了明国的总督,想来以他的手段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吧。
洛颜夕苦笑了一下,佯装漫不经心地擦着桌子,然后余光偷偷打量着气定神闲的玉子曦,不知道这男人为何能一整天都不做出任何的表示,看样子倒像是接受了玉光乾的安排。
可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如此过了几日,玉子曦似乎又恢复了他清冷脱俗的气质,闲暇了种种花养养草,高兴了弹弹琴写写字,只是却很少和洛颜夕搭声,正巧洛颜夕也有意不去理会他,两人就这么努力回到从前那互不干扰的状态中。
他心存江山,满腹仇恨,儿女情长什么的显然不是他此刻能眷顾到的东西,若是能放下不提,他倒是希望就此斩断了情丝。
而她,装疯扮傻,故作潇洒,为了不伤害和倾城之间的感情,这份眷恋显然也不是自己承受得起的,何况,认清了这个男人的面目之后她也不想继续深陷了。
那一瞬间的心动,何不都淡忘了呢。
几日之后,白雪瑶竟是破天荒的搬来了玉家,似乎是玉光乾急着和白守华套近乎才盛意邀请的,以犬子略通文典可与令媛切磋文学为名,硬是让人家未出阁的闺女跑到这未来婆家地盘上来了。
玉子曦得到消息之后照旧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前去待客,看来这男人倒是习惯了宅在自己院子里,拒不抛头露面了。
只是,临近黄昏时,洛颜夕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却忽地瞥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盈盈走来,于是赶紧往那来人身上打量过去,只见那女子眉如远黛,肤如凝脂,腰如纤柳,面如青莲,倾国倾城皆不得,实属人间难寻的绝色女子。
完蛋!洛颜夕一瞬间觉得自行惭秽起来,这女子瞧着面生,看来就是玉子曦的未婚妻了,咽了口唾沫,洛颜夕心道自己容貌不及她千分之一便也罢了,但是瞧着倾城妹子在气场上居然也会输啊!
“请问——”那女子很礼貌地欠了欠身子看向了洛颜夕,然后有点羞涩地问道:“二爷在吗?”
“白,小姐?”洛颜夕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我叫白雪瑶,你喊我雪瑶就可以了。”那女人自我介绍着然后冲洛颜夕友好地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煞是惹人喜爱。
美人当前谁不欢喜呢,就连洛颜夕这看过了天下最富盛名的两位公子的人都忍不住失了魂。
漂亮啊!洛颜夕胡乱抹了把嘴,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禽兽,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二爷近来身子不好,正在屋子里歇着呢,您要,要不我帮你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既然过来了还是亲自探望一下为好。”白雪瑶柔声说着踏进了屋子里。
洛颜夕心里顿时憋屈的厉害,心想这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有此美艳当前,不信那自恃清高的玉子曦还能把持得住。
虽说自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此不再对玉子曦的事情多加干涉的,但是这心里就是感到了不是滋味,于是咬了咬嘴唇跟了上去,然后以一个丫鬟该有的卑微姿态说道:“二爷,白小姐过来探望您了。”
玉子曦提笔的动作一滞,看了来者一眼,漠然的眼神瞬间被掩盖了去,换上一张满是柔情的笑脸起身说道:“竟是白小姐来了,说起来,玉某今日身子不适,没有前去迎接还望莫怪。”
白雪瑶脸一红,顿时声如蚊呐一般,低声道:“不,不碍事的。”
“快请坐吧。”玉子曦说着睥了洛颜夕一眼,说道:“你去沏茶!”
洛颜夕打心底啐了他一口,然后万般不愿地跑去冲了茶给白雪瑶端到面前,说道:“白小姐,请用茶。”
“谢谢。”那女人依旧家教良好地说了一句然后半低着头,始终不怎么敢直视对面风度卓然,貌比天仙的男人。良久之后,见玉子曦只是同自己偶尔客套两句,却没有想着和自己深聊的意思,于是脸上有些讪然,小声说道:“玉公子既然身子不爽,不如雪瑶就先告辞吧。”
玉子曦竟也不温言挽留,只是跟着起身说道:“既如此,玉某送送你吧。”
“有劳了。”白雪瑶说着又迈着细小的步子走了出去,离开之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当真是个很有大家千金范儿的人呢。
洛颜夕被这对说话极是啰嗦的人搅的没了脾气,心道这古人还真是重礼节呢,这要真是结了婚,难不成上|床之前还要如此对话:
“娘子,为夫有礼了。”
“夫君不必多礼。”
“既如此,为夫可就冒犯了。”
“嗯,还请夫君多多爱护。”
苦笑了一下,洛颜夕抬脚准备跟出去,那屋子里她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住的,只是还不等迈出门槛忽地被玉子曦扯进了怀里,刚准备挣扎却发现那男人将自己狠狠地禁锢在胸前,说道:“也许,我也可以不娶倾城的,如果你那么在意的话。”
洛颜夕自以为还算处变不惊的心脏急跳了几下,想着伸手推开玉子曦,只是那男人看似羸弱,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居然没有挣脱开来,于是突然就有些委屈地厉害,抽了抽鼻子,说道:“你能不能别玩我了啊!”
玉子曦一怔,轻轻地松开了手,说道:“失态了呢,你当我疯了吧,刚才说过的话,别介意。”
洛颜夕如同那秋风里瑟瑟发抖的落叶一般,这个男人究竟是要怎样啊?刚才那看似任性的一番话果真是他一时头脑不清醒才说下的吗?为什么他又话锋一转,绝口不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