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看了看热烈讨论的两人,把手中的饭团吃下,静静的盯着掌心。
他觉得他现在有点狂躁。
下午上课的时候,水门用极其不经意的语气问道:“富岳,今天你和阿良讨论的什么问题啊,没在课本上见过呢。”
“啊,那个啊,是关于查克拉运转的问题。之前家族里有给将讲解过。”
水门听完默默点头,又将注意力转回课本,认真的记着笔记,心里却盘算着明天周末去图书馆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将便当盒装好,水门锁好房门,绕了个大圈,走到旗木宅前,站了一会,然后走向学校。
水门小心翼翼的把从信鹰腿上拿下来的字条收好,放在上衣口袋里,紧贴着胸膛。字体温润的像主人一样。
作为三好学生的波风水门还是忍不住开小差,将口袋里的纸条再次拿出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心里的感情像是要满溢出来,唇角勾起笑容,湛蓝色眼睛闪闪发光,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起,将每一丝褶皱抚平,再次装入口袋。
今天的课好像格外的漫长,他又一次看了眼钟表,默数着还有多少分钟。
三年多未见,他在日日的思念中度过,但是快要赶到见面的地点的时候,却有点胆怯起来。
与你无缘的人,他与你说话再多也无用。与你有缘的人,她的存在就能惊醒你所有的感觉。
他在到达校门口时,立马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了滕良。
那个眉目温和的少女,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他和她隔着人群,隔着几十步的距离,隔着三年的时光。她的过去他不曾参与,他的现在他无法得知,甚至未来,他都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走到她身边,哪怕他这么拼命……
他好像怎么努力都无法到达她的世界一样。浓重的无力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在滕良目光看来后,开始一步一步的走近她,每一步都伴随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见到她,心里雀跃着,但是却同时有些不甘。
“嗨,波风,好久不见。”还是温润的声线,少女的五官已经长开,已不像当初那样男女莫辨。她笑的眉眼弯弯,眸光闪亮,休闲的衣服将纤细的少女身形勾勒出来。
将特色的苦无放在包里,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她一起走在路上,夕阳将她的脸映得通红,连褐色的眸子仿佛都带着淡淡的光亮。他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目光一直缠绕在她的身上,不曾剥离,他仔仔细细的用目光将她的脸描摹了一遍一遍,像是要刻在骨子里。
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心安,但是长久未见的别扭,委屈还是什么的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也许真的是有点抱怨的吧。
毕竟一声不响,就这么离开……是个人都会恼怒的吧,水门在心底磨了磨牙。
对于玖辛奈,他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丝兴趣。也许是很少见到那么倔强坚强的女生吧,当然那头惹眼的红发也是,虽然说,印象最深刻的是樱花树下掉落的泪水。
但是他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喜欢。
突然搭在肩膀上的胳膊,瞬间盈满鼻翼的青草气息,少女的碎发调皮的穿过他的领口,落在了脖颈上,脸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一顿,心里砰砰的的跳着。
我的女人……
骨中骨,肉中肉……
为什么可以这么没顾忌的说出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啊!
我和她一个馒头的关系都木有,不要胡乱脑补啊!
我喜欢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充愣啊,如果知道的话,就太可恶了。
再抬头,就看见滕良已经跑到了不远处,向她大大的招着手。真、真没出息。他数落着自己,闷声一溜烟的赶上去,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看见她微微睁大的褐色眸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仿佛之前所有的不甘都烟消云散。
有的人,无论他如何对你,你总会不经意的为自己找借口,然后原谅他。
在门口看了无数次的房子,如今是第二次拜访。
路上碰到了不少人,都与他打招呼,相反身为滕良的邻居,她们却对滕良不熟悉。
而房屋里摆置还是与第一次来的时候相同,他看着柜台上旗木朔茂和滕良的照片出神。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世界,他扭头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滕良的背影,少女纤细的腰身……突然转过来,满是温和的笑容。
他脸腾的就红了,手忙脚乱的拿起杯子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是事与原违,滚烫的落在胸膛上,他被极高的温度烫的吱哇乱叫。
“波风……”
他动作一僵。为什么又是这么挫,明明希望可以留下好印象的。喷头的水洒下,他光着身体,冲洗着,将贴在胸膛上的茶叶梗拿下,挫败的叹息,金黄色的头发好像也发现了主人的低落软趴趴的耷拉着。
嘴里嚼着滕良做的饭菜,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说出自己的看法。
真的是很……奇特的事物,从来没有见过。
饭后他双手捧着茶杯,袅袅热气,将周围的环境染得一片静谧温和。寂静的夜潮湿而温暖,桂花和茉莉花在廊下不分四季的开着。
也许,老后,过着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左手侧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好像只要一抬手就可以碰触到。
多年后,也许他会和她坐在一起,旁边的树依旧落英似雪。